“你不用担心我出去乱说。”沈梦蝶弹了弹烟灰，笑道，“我们已经接到了警告，这事儿我有分寸……我来问你，单纯是因为好奇。”

“警告？”何娜奇怪，“孙主任该不会给你们警告处分了吧？”

什么事儿这么严肃？都需要学校来出面处理了？

何娜有点担心，她很怕自己不能顺利毕业。

沈梦蝶完全没有料到何娜会这么想。

听到何娜的疑惑，沈梦蝶忍不住大笑：“你会不会有点太老实了？居然还以为是学校……孙主任又不傻，这种事儿他当然能瞒着就瞒着啊！”

比起参加饭局的女学生，主动帮忙牵线搭桥的孙主任更怕学校里知道。

不然的话，他升职成副院长的梦想就彻底泡汤了啊！

“可你说的警告……”

“我说的警告，是王嘉木给的。”沈梦蝶的烟瘾很大，她又点了一根，“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那律师叫什么来着，年什么……”

“年十三？”

“对，就是他。”沈梦蝶被烟熏的眯着眼，“名字特别怪，说话也挺怪。给我讲了一堆的专业名词，什么名誉诽谤的……反正就是警告我，不能跟别人透露和饭局有关的事儿，尤其是你和王嘉木的关系。”

“你们都接到电话了吗？”

沈梦蝶点点头：“应该是吧！我看孙主任也挺谨慎，让我送包的时候还特别嘱咐了我一句，让我别乱说话。”

“我要是想乱说话，总该知道点什么才能说吧？”沈梦蝶满身烟味儿的凑近何娜，“你和我讲讲，你和王嘉木到底什么关系？”

何娜故作轻松的说：“我们两个没啥关系……那天就是有点事情要说。”

“听说王嘉木结婚了吧？老婆还挺漂亮的。”沈梦蝶哈哈大笑，“对，跟已婚男人在一起，你就得咬住这事儿，谁问都是没关系。不然让他们老婆知道了，非得上门撕了你不可……这事儿我可有经验。”

沈梦蝶理所应当的口气让何娜很不舒服。

“说说嘛！大家互相学习一下。”沈梦蝶又问，“听说王嘉木对女人很舍得的，买车买楼都常有……他每个月给你多少？”

何娜不吭声，沈梦蝶就问个不停：“我看你平时也挺低调的，不像有钱的样儿……王嘉木不会很抠门吧？”

“行，一开始都没经验。”沈梦蝶笑说，“多出来几次，慢慢接触的人多了就好了。你只要别傻兮兮的真喜欢人家，一头扎进去，那就完蛋了。”

何娜爱王嘉木，发自真心的喜爱他。

现在沈梦蝶这样去说他们两个的关系，何娜不觉得是玩笑，她感觉像是受到了侮辱。

见何娜的脸色难看，沈梦蝶稍微收敛了些。

没有了漫不经心的调笑，沈梦蝶认真的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儿，最容易吃亏了。有钱有势的已婚男人就是和你玩玩，你还动感情……动什么都别动感情，没劲。”

“你……”沈梦蝶的想法居然和王嘉木惊人的相似，“为什么会这样想？”

沈梦蝶还想再点根烟，但看何娜被熏的难受，她就把烟卷夹在了耳朵上。

“有什么为什么的？”沈梦蝶笑，“游戏都需要规则啊！这种游戏的规则就是，他们出钱，我们出人……他们享受快乐，我们享受金钱，有什么不好？”

“可是感情……”

“对你可以有感情，对别人也一样可以有感情啊！”沈梦蝶看的开，“感情也不过是一种需求品，又不是不可替代。”

何娜觉得沈梦蝶说的不对，但她也不想反驳。

沈梦蝶满足了好奇心，她也该走了：“你啊，也真是太老实，我看了都替你着急。”

“多学学怎么看人吧！”沈梦蝶状似无意的说，“你选男人的眼光别像选朋友那么烂就行了。”

“其实果果挺好的。”何娜解释，“她……”

“只是你以为吧！”沈梦蝶背上双肩包走了。

沈梦蝶接到的警告，让何娜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她转念一想，王嘉木这么做估计也有他的道理。

万一他们两个一起离开的事儿被其他人知道了，对彼此的影响都不好。

再怎么说，王嘉木是已婚的身份。

何娜回去后果果就没再提和张维明吃饭的事儿，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何娜还暗自庆幸。

结果周三下午果果连问都没问，直接把张维明给带来了。

何娜从女寝楼下下来，就见果果正和张维明在花坛前面说话。

想躲都躲不开，果果喊的声音响亮：“娜娜，我和张主席在这儿呢！”

果果的这一声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楼上寝室听到的女生，有好几个都趴在窗边偷偷的看。

“果果！你这是……”何娜被看的非常不自在，“你干什么呀？”

果果特意打扮了一下，她穿着红花的针织裙子，身材曲线高高低低。画了眼妆，粉底涂的也有点厚……打扮的用力太过猛，还没她平时看着自然。

“你是不是忘了吃饭的事儿了？”果果自顾自的说，“哎呀，张主席也不是外人……大家一起随便吃点。”

不是外人？张维明啥时候不算外人了？

何娜红着脸，她偷偷看了张维明几眼……张维明今天好像也是特意打扮过了。

张维明穿着白T恤衫，灰雾蓝的西装外套。

袖口处挽了上去，露出了里面黑白条纹的内衬。

黑色的牛仔裤给他添了几分显瘦效果，拉伸的他身材更加高大。

见何娜一脸紧张的像是做贼一样，张维明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不知红了多少路过女生的眼。

“何娜，你放松一点。”张维明笑着说，“女生寝室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呢？”

能不怕吗？何娜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网上被骂了好几天的人也不是他，他话说的还真是轻松啊！

“那个什么，”何娜绞尽脑汁去想脱身的借口，“我等下还有兼职，我……”

“你哪儿有兼职？”果果在旁边拆她的台，“卖场那个活动不是都结束了吗？”

“哦，我那个……”

“你在哪里兼职？”张维明站到她身边问，“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