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何娜不以为然，“要是很爱阿凌，为什么不好好跟她在一起？”

“两个人想长久的在一起，只有爱是不行的。”年十三说，“王嘉木和阿凌，他们两个的婚姻充斥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了……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和爱情比起来，guiltypleasure要更多一些。”

“不要说专业术语。”何娜小声嘟囔，“你明知道我听不懂。”

年十三笑笑：“抱歉，这个不是专业术语……直白点说，就是内疚的快感。”

内疚的……快感？

内疚不会只有压力吗？怎么还会有快感？

“因为太爱，爱到不知道还能怎么爱。”年十三带着墨镜的侧脸冷冰冰的，“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爱自己，只能通过反复伤害去确定……她被我伤害到了，所以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类似这样，幼稚的心情。”

“还是不明白？”年十三问。

何娜叹气：“既然这么折磨，为什么不离婚……我说嘉木先生。”

“很多时候爱一件事物的本身，已经超过了事物本身的存在。”年十三笑道，“阿凌如何他都能够接受，对王嘉木来说，他只能去爱她就行了……你家是前面的巷子吧？我拐进去了？”

年十三说了那么多，专业的不专业的。

只有最后一句话何娜听懂了……她非常能理解王嘉木的心情。

她对王嘉木何尝不是这样？

明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知道你不可能会爱我。

但能让我去爱你，让我陪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样的形式……

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在何娜家楼下停稳后，年十三往楼上看了看：“你自己回去真的没事儿吗？”

“没问题的。”何娜把西装脱给他，“穷人不代表坏人，不要带着你的有色墨镜看人。”

“我不带着有色的墨镜，反而更看不清人。”

“哦？这又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成年人的大道理。”

“那倒不是……就是我有轻微的色弱。”

“……”

“不用我送你上去么？”年十三真心的建议说。

何娜不服气：“用不着！你根本不了解这里的环境，这里……”

“或许我比你想象的了解。”年十三中肯的说，“在我二十五岁之前，我都生活在这种小区。”

贫穷是怎么一回事儿，年十三比何娜更懂。

行吧，何娜说不过他，她自己默默上楼了。

等何娜家里的电灯亮起，年十三准备离开。

车轮才往前开了两步，王嘉木的电话就打来了。

“送回来了。”年十三说，“何娜状态还好，也没有哭……王嘉木？”

听到年十三叫他，王嘉木才叹了口气。

“她又提了。”王嘉木的声音很是疲惫，“刚才在病房里，她又跟我提出离婚了。”

年十三把车靠边停下，说：“要是你找我打离婚官司，那我现在可要计时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加班费很贵的。”

“你他妈的……”

王嘉木笑骂一声，声音却是有气无力。

“嘉木，这么多年了，不如算了吧！”年十三摩挲了下方向盘，说，“换个人爱，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