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盯，便是一夜。

虽然其中柳茜的困意袭来了好几拨，但是每次柳茜都顽强地扛了下来，就这样，硬生生地一直坐到了天亮，但是让她觉得诧异地是，凌司沉从闭上了眼睛开始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了。

甚至后来，万籁俱寂，她还能听见凌司沉浅浅地呼吸声。

就好像，真的如同他说那，只是单纯过来睡觉的？

不过联想到凌司沉之前的一些行为来，柳茜到底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于是便这样硬生生地盯着凌司沉看了一夜，直至天亮了，凌司沉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即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柳茜可谓是又累又困，但是却还是顽强地睁着一双眼睛。

凌司沉仰头打了一个哈欠顺便还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柳茜的身上，见到如此景象，柳茜原本困顿的目光也消失了，立刻变得非常警备地盯着凌司沉。

不过凌司沉却也只是这样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便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后有一声不响地下了床，进入浴室洗漱了一番便离开了房间。

柳茜眨了眨眼睛，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那扇门，她总觉得凌司沉马上就会推门进来一样，但是渐渐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扇门也始终没有被打开。

终于，柳茜再也没有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抱着被子便躺在了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凌司沉的脸又出现在了门口，在看见柳茜抱着被子瞬间就熟睡的样子，他冷冷地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蔡雅澄看着坐在饭桌前的凌司沉，面色有些古怪。

倒是凌司沉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招呼着蔡雅澄坐在来一起用早餐，蔡雅澄狐疑地看了一眼，不过倒也是坐了下来，等候在一旁的菲佣立刻就将她的早饭端了上来。

“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凌司沉熟练地用刀叉切割着自己的食物，本来垂落的目光瞬间就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就这样盯着蔡雅澄。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在那个房间陪伴你的心上人。”

“呵呵，我打算换个方式。”

“哦？”蔡雅澄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了一个略微好奇的表情，她倒是很想知道凌司沉所谓的换个方式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搁下了刀叉，好奇地看向了凌司沉。

却没有想到凌司沉也只不过是这么随口提了一句，一点也没有给蔡雅澄答疑解惑的准备，反而凉凉地提醒道：“你可别忘记之前说好的，你搞定凌肃，我搞定柳茜。”

蔡雅澄淡淡地啧了一声，重新拿起了刀叉：“我的事情就不用你多考虑了。”

凌司沉回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虽然凌司沉已经将柳茜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面，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对待凌肃的关注，之前知道凌肃进入重症还被宣告病危的时候自然是非常开心。

但是现在……

“凌肃不久之后肯定会来到这里，到时候就是你的机会。”

“这个自然，我就怕他不来。”

“……还有，凌肃即将醒过来的消息我不希望你告诉柳茜，明白了吗？”

察觉到了凌司沉话里面的警告的意思，蔡雅澄虽然心里有了其他的计较，但是倒也不会蠢到在现在去反驳凌司沉，于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在才刚刚入睡的时候，柳茜就已经被叫醒了。

而且还是被食物的香味叫醒的，醒来的时候虽然困意还是很浓，但是到底还是架不住眼前这诱人的食物的香味，勾的空空如也的肚子更是一阵抗议。

但是如果此时端着食物的人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倒会更好。

凌司沉装作没看见柳茜盯着自己戒备的眼神笑道：“怎么了？不吃点什么么？”

柳茜不语，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她。

凌司沉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食物放在了床头柜上：“你如果饿死了，我怎么把你送还给凌肃？”

柳茜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了？”

凌司沉心里一阵冷笑，但是面上却是如沐春风的表情：“当然了，我的目标本来就是凌肃，现在的他你也知道躺在医院里面生死不明，你对我自然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柳茜开始的狐疑或者说惊喜此刻突然被凌司沉的短短的一句话就被打破了。

“凌肃真的是在医院里面吗？严重吗？”

柳茜的眼前一直都在重复播放着当时凌肃中枪并且后来倒下去的那一幕，那几乎成为了她的梦魇，每时每刻想起来都在烈火一般焦灼着她的内心。

他是否还好，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将她几乎埋没在了其中。

凌司沉盯着柳茜看了半晌，自然将她的这份担忧全部看进了自己的眼里，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神情变得冷漠了下来，但是在柳茜准备瑟缩回去的时候，他又笑了起来：

“他现在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要吃吃掉这些的话，我就会帮你去打探一下，如何？”

“真的吗？”一听到凌司沉愿意去打听凌肃的消息后，柳茜瞬间就开心地几乎要蹦了起来。

“当然了，所以你快点吃东西吧。”

“恩。”

柳茜挪到了床边，飞快地将食物朝着自己的最终填去，而她看不到的头顶上，当她的视线从凌司沉的脸上移开之后，他刚才那和煦的神情便立刻消失了。

他盯着柳茜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样子，在想到刚才柳茜摆脱自己的神情。

终于冷漠地笑了起来，那盯着柳茜看得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把自己喂饱，养的健健康康的最后再一步步地将自己送入他口中的可怜的小羊羔。

但是，这样的感觉的确不赖。

凌肃，不管你来还是不来，在那之前，这个女人就会成为我的了。

而你，到时候又会露出怎么样的神情呢？

恶魔露出了残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