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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慕淮南的怀里侥幸死里逃生的轻松只持续了几秒钟,反而换上更紧张的一种状态。
白凡恨透了慕淮南,他此刻出现,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慕先生。”
身后传来白凡的声音,阴森寒凉,像是从背后的脊骨里钻进去一阵凉风,不寒而栗。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慕淮南不动声色地将我拉到他身后,自己转过身直面白凡。
这两个男人,身高差不多,慕淮南今天只穿了个简单的白衬衫,他们面对面站着,一黑一白,气场同样强大,谁也不输谁。
我第一次看见能和慕淮南对立却不一定会输的男人。
反而……
不知道是不是慕淮南这些年真的老了,不愿意去争的缘故,他看上去,除了和白凡气场一样压人以外,却少了几分危险。
我忍不住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握住慕淮南的手,却满是冷汗。
“让安安走。”
慕淮南语气淡淡,却透着冷冽和不可反驳的决绝。
“你想怎样冲着我来,放安安离开。”
我听了这话,反而将慕淮南的手抓的更紧,小声在他耳边开口。
“我不走。”
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这个白凡像个疯子一样,他会有危险的。
慕淮南反手握住我。微微侧过脸,道:“没事,你还要接九九放学。”
“慕淮南!”
我是真的生气,他在这样场合居然还要拿九九吓唬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让我别意气用事,至少我还要对九九负责,不能让自己有危险。
“恕我多一句嘴。”白凡忽然微笑而礼貌地开口:“你们两位不必在这里恋恋不舍的,因为啊,你们都走不了。”
慕淮南有自己的节奏,他不会因为白凡的任何一句恐吓或者威胁就改变脸色,更不会因为任何其他因素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只是淡漠地告诉白凡。
“我已经报警了。”
白凡一样面不改色,反而在他脸上看见几分兴奋。
“报警?你慕淮南逃得掉?”
白凡一边说,一边又点燃一根烟,坐在茶几上,不屑道:“这些年警方为了抓到你们和安坊的犯罪证据,可以说是煞费了苦心,你现在招惹警察过来,这么多年,你岂不是白做了?”
慕淮南慢慢叹了口气,顺着迷蒙的烟雾看过去,开口间语气低沉。
“白凡,你该玩够了。”
那口气像是长者在对晚辈的提醒,而话里的低沉,又像是一场战役的终结。
白凡忽而冷笑,唇角轻轻不受控地抽搐,大概是恨得咬牙切齿,又在极力地隐忍着。
“慕淮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问我玩够了吗?!呵,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是你够了么。”
“我的错,自然有人惩罚,你的错,也一样逃不掉。”
慕淮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仅让白凡愣在原地,惊讶到很久回不过神。就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的话。
下一刻白凡就一阵讽笑着说出了我心里也想说的话。
“有生之年能听到慕先生认错,若不是当场听见,我还真不相信。”
白凡语调夸张,情绪激动:“那你有本事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我错在当初不小心放了你一马。”
慕淮南不动神色地说:“白凡,你十几年前就该死了。”
云淡风轻,却把每个字都说的重如泰山。压得任何反驳的话语都显得单薄轻飘。
白凡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大概是让他想到当初在和安坊的种种痛苦和磨难,一时就有点忍不住。
“慕淮南,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意外活下来么。”
慕淮南没答,白凡自顾自说了下去:“因为老天爷都觉得你该死了。”
“他留着我的命,就是等待这一天,要你痛不欲生。”
我看着白凡越来越狰狞的脸,屋子里血腥味熏得人脑袋发胀,我脱口而出就是唾弃他的话。
“白凡你真是个疯子!”
“是啊,我是个疯子,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是疯子。”
白凡微微眯着瞳孔,眼神飘忽不定。
“可归根究底难道不都是因为你面前这个男人么,我认识他的时候还讲点仁义气度,可他却给我上了血淋淋的一课。明明他才是那个让人深恶痛绝的混蛋,为什么却让他遇到人生挚爱,结婚生子,全世界
都是祝福的话,他可以藏下过往,踏踏实实做一个幸福的男人,凭什么?!他慕淮南凭什么?!”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驳白凡:“淮南叔这些年为和安坊做过的牺牲都是你看不到的,他受的伤,吃的苦多到还不如当年死在那场竞争当中,白凡,你变成这样,真的只是淮南叔一个人的错?你在条路越走越远,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你遇到真正大恶之人数不胜数,但一定都远胜淮南叔当初对你做的一切,不是么。”
白凡听着,眼皮微颤,慢慢看着地上不抬眼,一片死寂之后,我问了他一句:“白凡,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当初和安坊的那场比赛里,最后侥幸活下来的你们,和当初就离开人世的他们,谁过得更好。”
有个成语叫“生不如死”放在这里刚刚好。
白凡没有抬眼,我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我相信大家的答案都是一样。
活着是责任,是担当,是要承受更长久的痛苦,是做出更大更远的牺牲。
林书培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拖着满身的伤满腔的恨走到这里,却发现苦苦支撑的信仰其实都是错误的,她承受的痛苦远去死去更重。
而白凡呢,虽然现在表面看上去他有钱有势,足够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他内心承受过什么绝望只有他自己清楚,那种一点点把他身体掏空的痛苦,活生生把一个怀揣希望和爱的少年变成现在的心狠手辣的疯子。
若他当时没能活下去,这辈子至少心里还能保留着爱,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用别人的痛苦缓解自己的痛苦。
对于慕先生来说,或许大部分人恨他的原因,都和白凡一样。做过大恶,却活的安稳自如。
可只有我明白你慕淮南心里的无奈,他可以十几年不哭不笑不悲不喜,嘴里讲着规矩,手上做的也是规矩,他总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错了,就要罚,从不姑息。
是他太狠了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不是。他不狠,他甚至不该成为人们口中的坏人,他只是不知道痛,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心软,渐渐的,理所当然就被当成了心狠手辣的恶魔。
但这不是慕淮南,只是和安坊的慕先生,外表只是一个披着皮囊的空壳,可核心呢,是和安坊的规矩。
是足够支撑和安坊在沐城近百年风风雨雨屹立不倒的规矩。
所以慕淮南是牺牲最大的那个,他就像被土埋住的活人,上面是足够窒息的泥土,身下是他身为坊主需要担负的责任,他动不得,一动,责任就乱了,责任乱了,坊主就没用了,坊主没用了,和安坊也就散了。
这个童年凄苦哀愁的少年,在成为坊主走向大家以为的权利巅峰的时候,其实正一点点被土闷死。
他走的越远,窒息的感觉就会越强烈,等慕淮南死了,留下的只有慕先生这个空壳的时候,和安坊的规矩,就变得再也无法质疑更改了。
时至明日,握住他冰冷的手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手总是捂不热,四十度的的烈日下都是冷的。是因为他埋住了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吧。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抬起来揣进怀里捂着,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
我陪了他这么多年,却明白的这么晚。
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他转过身用另只手捧起我的脸,轻轻帮我擦干了眼泪,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抽泣两下努力让自己平静,抬头看他,然后坚定地摇头。
“我没有害怕,只是一下子想起很多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有些感慨。”
他笑着把我揉进怀里,热乎乎的气息铺洒在我头顶,他说:“幸亏有你,我的这一生回忆起来,才没那么冷冰冰。”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钻进我心里,像是带风的刺,扎的我又疼又痒。
他说谢谢我,又说对不起我。
可这两个词我一个都不想要。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肩上,我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怆然落下的泪珠,滑落我脖子里,温热一片。
我慌了,挣扎着想挺身帮他抹去眼泪,可是他却将我箍的更紧,不放我离开。
他哑着嗓子问我:“安安,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颤抖的身体。
慕先生是不会有这样紧张慌乱,没自信的时刻的,此时此刻,这个怀揣歉意,不安地等着我嘴里答案的男人,才是慕淮南该有的样子。
我想,十岁那年我初见的少年,虽然记忆里被强烈抹去了这段记忆,但我猜,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坚定地摇头,脸埋在他心口,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不后悔,就算重来一百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他哭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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