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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不堪的往事

作者: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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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关于于大伯上吊轻生的那件事,说起来也还真有点麻烦的:

早在五六年以前,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响初期,东南一带搞起建设风风火火。【狂↓人↓說↓說↓网】ΨωΨ。dShU'kR于大伯也就是那时候外出做民工的。

于大伯在福建,一做就是好几年,中途也只有过年那段时间回来一下,然后过了元宵就再出去,家里的活儿和照顾三个孩子的重担就都落在了迎春大妈的身上。

尽管如此,迎春大妈也从无怨言,因为迎春大妈清楚地知道,于大伯在外面做事也非常的辛苦。

每年于大伯回来,都会在存折上存一笔钱,基本是够迎春大妈她们一家子生活开支了。而于大伯每年出去,身上带的钱却从不超过一百块,他也执意如此,为此迎春大妈也着实心疼于大伯。

本来这些年也过得还不错,大伯大妈一个在外奋斗,一个在家劳作,家里的境况改了不少,以前于海霞想出门玩,有时候连裤子都没有穿的,只能在家窝床上,现在于家却成了村子里数一数二的脱贫户,当先成为温饱家庭。

可是,今年春上,于大伯突然说自己不出去了,以后都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帮忙种地。俗话说,人过四十五,半截入了土。两口子的身体也渐渐都不如以前了。

是啊,迎春大妈因为常年劳作,头发已经有了白丝,如今的海霞也都长成大姑娘了,是时候在家操心给她寻个好婆家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突然有一天下午,迎春大妈从地里回来,却发现自家门口有几个人,有蹲着的,有站着的,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一样。

迎春大妈好奇地加快脚步,来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争吵之声,是于大伯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们都用一种令迎春大妈等人听不懂的外地口音吵闹着。对于于大伯会说一口流利的福建话,迎春大妈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么多年来,于大伯在他们面前从来不说那外地话的。

因为听不懂他们在里面吵什么,迎春大妈就气冲冲地跑了进去,问于大伯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于大伯满脸的愧疚之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迎春大妈这下哪还能不知道啊,于大伯在福建那几年,准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好上过,现在人家正是找到家里来了。

只见那女人穿的还真不像一般农村里的妇人穿着,虽然比不得大城市里面的有钱人,不过在咱们湘西贫困山区,看起来还是十分抢眼的。

她身穿大红外套,黑色裤子,高跟高邦的灰色皮靴,模样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

当时那女人一见了迎春大妈,却用一种不标准的普通话骂道:“你是他老婆吧,你怎么不去死呢!”

迎春大妈听了这话哪能不气啊,这来自己家闹,开口第一句就是骂人,谁能忍受啊。迎春大妈当时就扑上去,狠狠地扇了那女人一耳光。

那女人也是脾气上来,哪里肯依,索性要闹个地覆天翻,扑上来就扯迎春大妈的头发,还在脸上乱抓一通。

于大伯赶紧将她二人扯开,让迎春大妈先出去,并朝那女人用普通话吼道:“你别闹啦,我有家,有老婆孩子。你回去吧!”

迎春大妈哪里肯出去,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看戏呢,一个劲地非要于大伯给个交代。

而那女人却也更加不要脸起来,索性往地上一坐,一面哭一面指着于大伯的鼻子叫骂道:“你把我日了这几年,如今我男人都死了,我跋山涉水来找你,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啊,你凭什么你个被狗吃了良心的。”

这话是用普通话说的,不仅迎春大妈听清楚了,外面看热闹的人也听明白了,于大伯还在吼那女人,可是迎春大妈又是一口气上来,冲上去又要踢那女人,却被于大伯给拦下来了。

迎春大妈又要打于大伯,于大伯无法又把她推开,没想到一激动力气使大了点,竟把迎春大妈给推倒了。

迎春大妈又是气又是委屈,竟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两个女人像是在比谁哭的更惨一样,哭声是一层盖过一层,一面哭还一面大骂着,于大伯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劝谁好。

哭了一阵后,迎春大妈自己爬了起来,也不理会于大伯,自己去房里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要走,于大伯见势不对就要阻拦。

可是迎春大妈气头上来,一把就甩开了他,还气冲冲地吼道:“你就和这个贱女人在这里过吧,我自回娘家去,你等娃儿他们都放假回来好好看看这个贱女人!”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于大伯和几个村人再次上来阻拦,迎春大妈却激动起来,从包里掏出一把铜剪刀,吼道:“再拦我,我就咔了自己的喉!”

这下谁还敢阻拦啊,也都知道现在的迎春大妈气头正盛,不能顶她的锋芒,于是让出道来让她先走了。

接着于大伯又进屋去劝那个女人,劝不好就骂,但是不管于大伯怎样,那女人偏偏就是不肯走,非要让于大伯收拾东西跟她一起去福建。

于大伯哪里肯做出这种事来呢,两人一直吵到晚上,村里看热闹的人劝也劝了,热闹也看够了,渐渐地回家去了。

于大伯和那女人都没有吃晚饭,都呕着气,悔不当初,坐在堂屋里也是唉声叹气,眼泪巴撒。

那女人想是也闹腾地累了,竟然十分自觉地去房里睡了,只有于大伯还坐在堂屋里,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于大伯终于被良心的谴责与道德的舆论所重击,不敢再面对迎春大妈,不敢再面对自己的孩子们,不敢再面对那个女人,也不敢再面对这些村里人,在所有人都熟睡了的深夜里,自己悄然在梁上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二天一大早,村人们也是被那女人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当几个村人赶去的时候,那女人却已经跑了,堂屋里只有一具吊在梁上的于大伯的尸体,身体已经冰凉,面目表情十分可怕。

于是村人们赶紧去邻村,把迎春大妈找回来了,又有人帮忙把海霞他们姐弟三给接回来,料理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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