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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

作者:国木田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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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完事务所的事情之后,泽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十七分零二十九秒。【狂↓人↓說↓說↓网】ΨωΨ。dShU'kR

这一刻,泽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更准确的说对于这个长年伏案,又不精通某项技能的人来说,此刻的放松无疑是一次解放。泽觉得是那些涌来的血液淹没了自己所有的不快,红色,这个似是而非的角色,往往假扮着占有、侵犯和欲望。

十分钟过后,那个依然陈旧的他回来了,冲一杯速溶咖啡,站在27楼的窗前俯望着这个城市渐渐退去的繁华,镜面隐约映着泽的影子,与整个夜景融合了进来,已经分不出哪是现实哪是虚幻。

泽的住在市区的一间小公寓的顶层,十几平米的空间足以容纳下他的所有—一张小床,一台破电脑和一只猫。泽只有这些东西,他很容易满足,他的衣服和存储食品都放在事务所,因为他在那的时间时间要远远超过在“家”的时间,对于这个概念已经相当模糊,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只是一个四面被木板包裹的空壳子而已”。

朋友听到他这样的评论,总是只用一个回答“喵”,泽唯一的朋友,虽然他们并不常在一起,交流就更是少之又少,这一声“喵”,才让他有些许安慰。

泽从不吸烟也不酗酒,也没有怪叔叔之类的癖好,只是喝咖啡上是个例外,无论何种咖啡,他都喜欢,以至于有一次喝了劣质的咖啡中毒,而后依然死性不改,直到最后一包喝完。

泽觉得咖啡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种饮品,而是一种快乐的借口,即使医生因为他体内积存毒素太多而劝诫他尽快戒掉。

泽有这种韧性,事务所三田这样评价他:“一个人自由的活着根源是想,泽这样子坚持下去无非也只是追求自由的手段而已。我们都是这样”。

七月炎热的天气,让平时很少抱怨的泽,也难以忍耐的发起牢骚,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说“今年可真是特殊啊”。

这个时候同事三田往往会调侃他几句,而这次他并没有回应,因为三田正在被一份检验报告搞得焦头烂额,当然他的短袖汗衫已经湿透了。

事务所只有一部空调,这是事务所成立以来配备的,可为了节省开支,整个夏天都没开过几回,平时根本不用那玩意的泽打开了它,瞬时丝丝凉风吹来。

泽享受着这个新朋友的服务,感觉这个夏天也许和往常一样。这时,电话铃突然想起来了,是泽桌子上的电话,泽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啊~是泽先生吗?”

泽回应了她,“嗯,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打搅了,我是营业部的马琦,想问您点事,您今晚有时间吗?”

“哦,八点以后可以的。”

“那好的,我到时去找您。”

“好的。”

“那好,我先挂了”挂了电话以后,泽啜了一口咖啡,耳朵里还在回响着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

晚上八点整,泽依照约定在家里等着马琦。等待对于这个单身汉来说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起床,上班,下班,睡觉,这样的生活就是在默默等待时间的流逝,就像沙漏一样,慢慢的流掉了,少了一点,又少了一点,直到彻底流干净,最终这间房子里或者事物所再或者再回去的路上,泽的全身突然停止运转,结束了。

泽这样的想着,看一下手上的表针,已经九点钟了,马琦还没有来,泽下楼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电话里是个醉醺醺的声音,电话里似乎传来了浓重的酒味,这让滴酒不沾的泽有点不爽,可他还是克制住了,平静的回答道:“是我,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今天还要见面吗?”

“啊~哈哈,当然!泽先生,你等着我,我这就过来。”

听到这,泽连忙说道:“可是,你好像已经喝……”还没等泽说完,对方已经挂掉了,无奈,泽只好回去。

“马琦为什么喝成这样?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哦,她那样年轻的女孩子和朋友去喝酒也倒是很正常”一系列的疑问和猜测让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又不确定。

索性他上床睡觉,因为明天还要去郊区的一家厂子访问,还有一对报告没有写完,繁忙得很,想到这泽会让自己赶紧睡,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大约十一点左右,泽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敲门声很重,泽迷迷糊糊的开了灯,开了门。

“马琦?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现在站在泽面前的不是之前电话里那个醉醺醺的马琦,也不是泽所了解的活泼开朗的马琦,头发乱糟糟,满脸泪痕,嘴唇还有一点血迹,眼睛也好像已经快要融化了一样,毫无生气可言。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这幅摸样?”泽又重复了同样的问题。

马琦这时才有了点回应,她说“我……想……死”说罢瘫倒在泽的门前,嚎哭起来。

泽从未近距离看见一个女孩这样的哭泣,仿佛那流的不是眼泪,而是一把把刀子猛插进这个女孩的心脏,鲜血喷溅在泽的身上,让他产生了一种自责的错觉,好像自己就是杀掉这个女孩的凶手,而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想到这,本来还未睡醒的泽突然警觉了起来,他扶起马琦,把她扶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泽下楼倒了一杯水给她,并拿了一块毛巾递上。因为喝了太多酒,马琦将那杯水猛地喝了下去,并用毛巾擦了擦脸。泽坐在她旁边,看着这个不知为何哭泣的女孩,又想到刚才自己的恐怖联想,依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马琦开口了,“真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今天我也失约了,请原谅我吧”说完这个,马琦又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泽赶忙劝住,“没什么的,本来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你不必太自责。哦,对了,今天找我是什么事情?”

马琦并没有回应,也不再啜泣了,一下子变得沉默。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房间里此时死气沉沉,只有人和猫的呼吸声,呼出,吸入,呼出,吸入,这样重复着。马琦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向灯的开关处,啪的一下,关上了灯。瞬间一束月光照了进来,打在了地板上,泽被这突然之间的阴暗笼罩,自己好像一只突然飞进蜘蛛网的小飞娥,挣扎不如屈服,屈服于光明与黑暗的交接点。眼睛稍微适应了这灰色空间,接下来又是一个更加意外的冲击……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原本雪白的肌肤也变得暗淡,仿佛被附了诅咒的一座雕像。这座雕像慢慢的移动,越来越靠近泽,而此时坐在床上的泽虽然在看着她,头脑中却在想象着另一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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