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说完这些话以后，程方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欧阳天对她有真心，真好。

可是……

“那我还是挺荣幸的，能够得到你这么真心，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心有多少，但我还是很谢谢你。”

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程方佳只能说说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不过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程方佳，从我们拿结婚证的那一刻开始就说的女人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你就当我认定你了。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去做。”

老实说，如果只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程方佳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话认为是情话，是一种完美的告白。可是偏偏这些话是从欧阳天的嘴里说出来。

这番话的可信度暂且不说，就是单凭欧阳天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程方佳都觉得诧异。

印象中欧阳天应该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让人意外。

她没想到欧阳天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就当我认定你了，这是一个怎样的词汇呢？

说明欧阳天在心里是肯定程方佳的，而且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有接受程方佳了。

只是，这种接受的程度有多少呢？

欧阳天这种人，他说的话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

有多少事可以真的相信呢？程方佳不知道。

欧阳天所在的是一个他难以企及的世界，也是她终其一生都有可能无法到达的高度。

程方佳现在和欧阳天在一起，享受着欧阳天给她带来的待遇，可是她真的需要这些吗，她又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吗？

一旦父亲的死因查清楚，程家没落的原因查清楚，程方佳还会继续呆在欧阳天身边吗？

程方佳不知道。

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怎么想，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应该怎么做。

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会做怎样的决定。

程方佳和欧阳天这样的差距太过明显，一开始的接触又带有太强的目的性，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幸福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方佳考虑到很多因素，她总觉得她跟欧阳天之间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绝对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讲清了。

哪怕欧阳天说的那么好听，程方佳还是持怀疑的态度，因为欧阳天很有可能就是一时头脑发热。

像欧阳天这样不怎么会表达的人，所做的事情都只是默默的在你的背后，默默地为你付出，为你做很多的事情但是都不会让你知道。

程方佳很难想象他用尽全力去为一个女孩子付出时候，她没有那个自信，欧阳天能够为他做许多事情，她同样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可以让欧阳天那么做。

“你在想些什么？”欧阳天问着。

程方佳有些心不在焉，估摸着是想其他的事情去了。

程方佳一时间没有回应，怎么说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嗯？”欧阳天又问了问。

“没想什么，我们不是看看风景的嘛，看看风景就好了，别管我。”程方佳笑着转移话题。

刚刚她想的东西，还是不让欧阳天知道比较好，欧阳天知道了，指不定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呢。

“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能被我知道的，方佳，你心里有什么话，都没有必要瞒着我的，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开诚布公。”

欧阳天不习惯程方佳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藏着。

如果两个人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惜，这只是欧阳天的一厢情愿。

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公平。

就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吃亏的也是程方佳。

“我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藏着，你不要多想。”

程方佳担心欧阳天会想的太多，毕竟自己不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遵守命令的行为，担心他生气。

欧阳天脾气古怪。

“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这些话，有事情不要藏在心里，你需要说出来。”

欧阳天心情看起来还是蛮不错的样子，至少没有有发脾气的征兆，就是不知道大少爷生气的话会在什么时候被点燃。

“我说过了，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程方佳拉着欧阳天的手，看着欧阳天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里面可以看出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程方佳原本是准备用很诚恳的眼神告诉欧阳天，自己没有说谎，自己是真的没什么事儿。可是，她没有隐藏好。

程方佳隐藏的能力并不是很强，至少在欧阳天的面前，她掩饰的，还是不够好。

“你想让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真诚，可是，你忘记了，我会一点读心。你的小心思，瞒不了我的。”

欧阳天直勾勾的看着程方佳的眼睛，想要程方佳在他有威严的压迫中说出实话。

“好吧好吧，败给你了。你厉害。”不得不说，欧阳天的眼神确实是有威慑力和震慑力的。

程方佳迫于欧阳天的眼神压力，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心里有事儿。

“既然你已经承认败给我了，那么告诉我，你心里想些什么，没准我还能给你一些建议，不管是涉及我的还是不涉及我的，你都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欧阳天向着程方佳保证。

这有什么好保证的……

程方佳依旧是看着欧阳天的眼睛，这一次，她是认真的，所以，她可以非常坦然的看着欧阳天的眼睛。

“欧阳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段日子，你的表现有点不合常理，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怎样的想法……我……”

程方佳说到后面不知道应该如何阐述，也不知道欧阳天能不能理解和明白。

“你不用说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我很清楚，你想要让我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了。”

欧阳天不傻，他也是聪明人，而且他比程方佳他们还要更加聪明一些。

“那你回答我，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我想我可能会一直处于纠结中的状态。”程方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她想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话，她真的不能够安心。

“你要跟我进行深层次的谈话？”欧阳天问着。

“嗯，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好好说一说，把事情好好理一理，现在看来，我们确实应该说清楚，现在也是一个好时机。”

难得这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