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像花一样美丽～”

“啊～啊～”

“像鸟一样优雅～”

“啊～啊～”

“像风一样轻盈～”

“啊～啊～”

“像月一样无暇～”

“所谓的正确啊～～

不过是个人的想象之物～

只有命运的指引～

才是世间唯一不变的事物啊～～”

——史诗《华鸟风月》

“什么是不变的事物？”

神父看着眼前唱诗班的男孩女孩，问道。

“我觉得，人会变，会长大，会衰老，会死亡。但是灵魂是永恒的，我们的灵魂会在神的安排下，再一次重生。”

一个男孩坚定的说着，在说完答案之后，他并没有停顿，而是接着解释。

“所以，我们不应该畏惧死亡，更不应该为了生存而卑微地苟活着，因为我们的灵魂永恒。而我也相信，神也会看到我们生前的所作所为，从而在死后为我们赐予新的生命。”

（扑哧....咳咳....某个不明显的笑声）

神父看着男孩，大概十四五的年纪，正处于怀揣梦想的年龄，这一点从表面上就能看得出来。毕竟在唱诗的时候还双拳紧握着，脸上有充血的力量感，可不是平凡的象征。

“很好，还有其他的答案吗？”

“神父先生，月亮是不变的事物吗？”一个小女孩问道。

她还很小，才九岁左右，不过脸上似乎打了一些腮红，显得很可爱。

“你所说的月亮，指的是银辉月还是黑月？”

“当然是银辉月，黑月才看不见呢。”

另一个男孩插嘴道：“月亮不是有盈亏的变化吗？”

“但....但是....我爸爸是月相学家，他告诉我所谓的盈亏不过是....不过是....”

小女孩嘟着嘴，一直重复着。

“不过是什么？”

“对不起....呜呜，我....我忘记了.....”

所有小孩都不由发出一阵笑声。

“大家安静，”神父脸上也露出一缕笑意，不过很快便收了回去：“咳嗯。月亮，无论是银辉月还是黑月，也并不是永恒的。在悲伤大陆的古代历史中，没有黑月的存在，而银辉月，也远不像今天这样明亮。”

（扑哧.......又是被压抑的笑声....）

神父有些不满地瞥向笑声的来源，带着警醒的意味。

“神父，神是永恒的吗？”

发声的是另一个女生，大概已经十七岁了，显然，年龄越大，对于“永恒”的理解就不仅仅限于具体的物像。

“神吗？当然，只有神，才能创造出这么华丽的世界，这样是我们信仰之力的来源，只要我们遵从神的指引....”

“啊哈，啊哈哈哈哈。”

角落里，笑声终于爆发了出来。

神父的脸上透露出极度不满，从他提问开始，就不断有偷笑声，到底是哪个家伙？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一个男孩身上。

“我知道他，是一个寡妇的孩子。”

“真的嘛？难怪这么奇怪。”

“对啊对啊，而且不仅如此，我上次还看到他偷商店的东西。”

站在男孩边上的小孩突然开始刻意保持与他的距离，同时参与到议论之中，而神父也没有阻止他们的讨论，他希望看到那男孩羞耻的表情，来获取惩罚的快感。

但.....

男孩依旧站在那边微笑着，似乎周围小孩的评价对他毫无影响。

神父的脸色变得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的全名是尼采·艾尔蓝。”

神父恍惚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看着男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怒气开始酝酿。

“告诉我....你发笑的原因。”

“嘿嘿，没有原因，就是....有些滑稽而已。”

滑稽？在如此庄严的神教堂之上，居然会有人用滑稽这个词语？这个人是疯了吗？

“为什么滑稽？”神父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简单，什么才是永恒不变的事物。灵魂？用任何办法都无法被感知到东西，就不过是你们的幻想而已，当然了，用作某种心理安慰剂还是可以的。物质？既然是具象的，那就不可能不会变化。至于神嘛....”

尼采微微一笑，然后忽然凝固，带着某种极为坚决的语气说道。

“我....就！是！神！”

极为短暂的沉默，众人似乎都被他说这句话的自信气势所压住，但....

“啊哈哈哈！啊哈哈，什么啊，原来是个疯子！”

“真是可怜而又“幸福”的小家伙。”

神父并没有笑，不过他也认定了眼前这个男孩有某种精神疾病。

“那我问你，你觉得什么事物是永恒的？”

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某种奇怪的答案，成为他们接下来几天的笑谈。

尼采没有任何回避，他依然轻松地说道。

“....诗里面不是已经作出回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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