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阵法反弹，摔倒地上，秋灵素双手支撑着地面，垂下头去，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她的使命便是为了妖族的安宁，如今却使不上任何的作用。

秋灵素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整个人颤抖着哭泣起来。她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撕心裂肺。即使在和冷云寒决定各自选择人生之时，她也不曾如此伤心。

一只关节分明，白皙纤长的手出现在视线内，一方淡雅的白色丝巾已经递到她的面前。

她忙转过头去，收起泪水，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脆弱，她明白。

“灵素，这不怪你。”炎君辰将方巾放到她手中，陪着她坐下来。他们一只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称，秋灵素擦了泪水，恢复平静。

“我很没用是不是？”

炎君辰转头，侧目看着她，她神色很沮丧，想是最近紧张的局势，让她神经紧绷。

“你已经尽力了。”

秋灵素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她还是司神，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神。她莞尔一笑，方才是自己太失礼。

“不，小辰，我没有尽力。”她抬起手上的手链，这是凝魂链，是龙雪漫留下的东西，肯定有它特别的意义。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啊，就在擦眼泪，看着手中的方巾，看到凝魂链，她才反应过来。

炎君辰愕然的看着她的手腕，是啊，这可是龙雪漫留下的东西。卢以勋曾说过，这是鲛人祖先最后一滴眼泪所形成的，想必威力无穷。

“我相信你能做到。”

“嗯。”秋灵素只是轻嗯一声，望着无边的夜空，今晚，她所有的坏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明日，她将全新地迎战。

“这才是我认识的灵素。”

炎君辰和她相视而笑，两人之间的友谊从来都是这般坦荡荡，仰望天空，无声的陪伴，足以说明一切。

良久，炎君辰开口问：“你和冷云寒就这样结束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曾经为了他不要性命，如今她舍得放手。

秋灵素淡淡笑笑，是的，她释怀了，她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要做，情爱不过一种体验。

“你知道吗？小辰，这几百年的昏睡，我想了很多，虽然我昏迷，但，我的意识是清晰的，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她一直以来便是默默地体验着冷云寒如何一点点地远离自己，秦采薇如何一点点地靠近他。

也许，她有心理准备，才会如此洒脱接受。

“我的心被磨得没了棱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傅变成如此模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远离，这都是命数。”

秋灵素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继续说：“我和云寒只见早已经变了，找不回从前了。”

炎君辰怔怔地看着她，回不去了么？回不去的感情是何滋味？可他连回不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从未开始。

“早些休息吧，最近大家都很累。”秋灵素莞尔笑着，轻盈的身子消失在宫殿内，炎君辰站起身来，若有所思，似乎，这一刻，他也看清楚很多东西。

他和秦采薇之间本就没有这个缘分，何必一直执着？就算秦采薇失去了记忆，她不也一样不会爱上自己，还是会爱上冷云寒。这，就是宿命。

也许，他的宿命便是孤独。

青玄将小鱼儿控制在手中，又加上莫晴柔，冷卿鸿铁石心肠也不能置之不顾吧。小五和卢以霖，莫晴柔三人道行尚浅，被青玄抓回来后，已经关了两日。

卢以霖一直对青玄很是反感，看到他一身玄色长袍走来，便皱眉，不悦的说：“老头，你还真是死心。”

“小丫头，你的嘴还真是一如以往的多事。”

青玄笑得让人头皮发麻，阴冷的眸子仿佛刺穿她的身子，卢以霖有些害怕，躲到小五的身边。

“青玄，欺负晚辈算什么本事？”小五故意呵斥道：“看来你也不打算要脸了。”

“冷云翼，别考验我的耐心。”话声落，重重一击过来，直接击中冷云翼的胸膛，让他弹到地上。

“死老头，你敢欺负他。”卢以霖大骂着，忙蹲下去，扶着冷云翼。

他的一掌又过来，莫晴柔上前挡住，冷声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欺负小孩？”

“呵！我啊，最讨厌你们这些正义之士，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殊不知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青玄鄙夷的打量莫晴柔，她身上一股子英气，临危不惧的模样，难怪冷卿鸿会动了心，不忍杀她，选择隐蔽的任务。

“你说，小鱼儿会不会为了有这么一个娘亲感到自豪？我是不是该让小鱼亲眼见证这个场面？”

“小鱼儿？你，青玄，你抓了小鱼儿。”莫晴柔发狂了，上前抓着隔着的铁栏使劲地摇晃，仿佛想挣脱这个牢笼。

“没用的，这次，我可没上次那么大意。”他的意思是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走了，上次是个例外。

小五身上疼痛难忍，看着青玄如此嚣张，心下很是懊恼，真是后悔没听四哥的话，多带几个人手，自己的法术真是不够和青玄较量。

“晴柔姐，别听他瞎说。”他只能如此安慰。

青玄哈哈大笑，转身离去：“信不信由你，冷卿鸿肯定会乐意照顾你们的女儿。”

冷卿鸿？？小五整个人弹起来，冷卿鸿在青玄这里，难怪找不到他。

而莫晴柔瞬间明白了，冷卿鸿便是江鸿卿啊，卿鸿，鸿卿？不就是同一个人？原来，他易名接近自己，而她连他的真名也是现在才知晓。

莫晴柔冷笑起来，眼中有点点泪光，她咬牙道：“休想，小鱼儿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抢走。”

“这，可要看你如何表现。”

青玄的意思很明显，莫晴柔凌厉的眼神射过去，咬牙，“休想。”

青玄也不继续劝诫，只是带着一种阴冷的笑走了出去，这个笑容久久留在莫晴柔的脑海中不能散去，她生出一种后怕。

“晴柔姐。”小五被卢以霖扶起来，到她身边，安慰着：“小鱼儿有人保护，不会有事。”

莫晴柔心中怎么会不明白，红夜派出的人自然会拼死护小鱼儿周全，但是青玄是何等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