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白灵公主，你又怎么记得我这只丑陋的画眉鸟呢？”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挑衅和嘲讽，斜翘着嘴角，根本不把白灵放在眼里。

白灵猛然明白，原来她就是那只经常被欺负的黑色斑点画眉鸟，可，她记得，她不曾欺负画眉，而且还经常帮助她。

“你是黑斑画眉。”

“看来你还记得我。”

白灵摇头，不敢相信，这么些年来，一直迫害她的就是黑斑画眉。她带着疑惑和几分怒气问道：“为什么不放过我和俊恒？”

“你以为杜以良是你的良人，你又可知道我认识杜以良在前，他是我的。”叶眉的眼神里几分凶狠，恨不得生吞了白灵。

“所以你便生生世世破坏我们的感情？”灵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要将整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便又问道：“以良和我情投意合，你拆散我们，难道就能得到他？”

“得不到他？呵呵！”这句话戳中了叶眉的痛处，的确，每一世，她都费尽心思嫁给她，但都未能得到他的真心。因为他爱的人只有白灵。

“得不到就毁灭他。”叶眉一字字地吐出来，咬着牙关，狰狞地看着白灵，缓缓又说：“我们纠缠了三世，是时候了结了。”

说话间，白灵发觉自己被她抓着手臂，恍然一闪，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个空旷的山谷，她警醒，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叶眉将她重重地推到在地，便进了山洞。白灵爬起来便看到昏迷中的杜俊恒被她扔到自己的面前。

“白灵，你们不是要双宿双栖么？今天，我大发慈悲成全你们。”叶眉笑得阴险，白皙的脸上有黑色的斑点突出，她捂着脸又变了回去。

白灵爬到杜俊恒身边，将他的头抬起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俊恒，醒醒。”

看着他两人，叶眉心尖都在颤抖，疼痛难忍。她不惜自己的灵魂，换取与他的相处，结局还是如此凄惨，得不到他的半分爱怜。

叶眉手指挥动，将白灵的脖子卡住，并且将她吊在半空中，慢慢移到自己的面前，最后重重地扔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抬起白灵的下巴，愤愤道：“好一张妖媚的脸孔，好一副悦耳的嗓子。”

此刻她露出了真面目，丑陋如她，满身的黑色斑点，脸上也满满的黑斑，看起来甚至恐怖。

“咳，咳。”白灵被她勒得发红的脖子，深深的一道印记。她喘气趴着草地上，叶眉的真面目她并不诧异，当年的黑斑画眉她印象还算深刻。

“你真是蠢得可以，竟然交换了自己的修为，做个凡人有什么好?”说话间，叶眉的手轻轻一挥，白灵的身体像是被鞭子重重地鞭策了几遍，疼痛难忍。但她强忍疼痛，并未喊出声，咬紧牙关，将身子慢慢站起来。

她走向杜俊恒，这是她最终的信念。

叶眉顷刻间飞身过去，挡住杜俊恒前面，挑衅地说道：“你说，我是先杀你，还是杀他？”

她眉眼轻挑，杀气毕露，浑身散着黑色的气息。

白灵大呼一声：“别伤害他。”

“那好，就先杀你。”叶眉移形换影到她面前，手掌直逼她的胸前，重重一击，白灵一口鲜血喷出。

“白灵！”秦采薇的一声呼唤喊出，叶眉发现自己的后背一股强大的力气袭击而来，重重地击中她的背心。

冷云寒的力度足以让叶眉心神据催，叶眉站住身体，缓缓转头，嘴角流着鲜血。她移动步子到杜俊恒身边，蹲下身去。

“你为什么不爱我？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你忘记是你救了我么？”叶眉流下泪来，杜俊恒此时才转醒，摸着昏昏沉沉的头，又看着眼前丑陋怪异的叶眉，惊吓地连忙后退。

“白灵，白灵。”杜俊恒此时才发现受伤的白灵，他忙爬起来，跌撞着想跑到白灵身边，叶眉锁眉，恨意顿生，他，只有死，才能平息自己的爱意。

叶眉缓缓过去，在白灵面前蹲下身来，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笑道：“你知道么，你身上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我增强功力，并能保我容貌。”

白灵诧异，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功效。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好，既然死也要你死得明白。”叶眉丑陋的脸笑得扭曲，手指在她的胳膊上慢慢地划动，最后停在她的胸口。

“它不知道何时依附在你身上，它的力量可不小。也不知道是谁的魂魄永远如此大的力量，得到它，我便省却了几百年的修炼。”

叶眉说这话的意思是，她身上依附着某种魂魄，或者说是某种力量。只是她为什么没发觉，白灵按住自己的胸前，将身子往后挪动。

“害怕了？哈哈，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白灵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拉着杜俊恒想跑。

叶眉使出最后的力量，朝着杜俊恒的后背一掌击去，怒吼道：“白灵，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要他死。”

冷云寒算是眼疾手快，挡住了叶眉的这一掌，却没料到，叶眉的声东击西，那一掌实际是朝着白灵去的，秦采薇根本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白灵便再次被重重一击，身子晃悠着沉沦下去。

炎君辰的最后一掌要了叶眉的命，她顷刻暴毙。

杜俊恒怎么也没想到，叶眉会是个妖类，白灵会因此丧命。他抱着白灵，痛苦万分。

“俊恒，我跟了你三生三世，能死在你怀中，我也无怨无悔了。”白灵摸着他的脸，眼中没有遗憾，只有万分的爱惜。

杜俊恒泣不成声，只能紧紧搂着她。

白灵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和他的缘起缘落，今生总算是个了结。白灵也算圆满，在杜俊恒的怀中安然睡去。

看着从白灵身上飘出的白色小光亮，那便是她身上依附的魂魄。这只魂魄便是掌管人痴嗔的一魄，白灵如此痴缠，追寻杜以良三世，不仅是自己的执念，也是这一魄的执念。古辛郁教会了他追魂术，他轻易地将它收入了锦囊中。

秦采薇看着杜俊恒抱着白灵在草地上，久久，久久不松手。这种结局很是惨淡，最后剩下了杜俊恒。白灵，叶眉是妖类，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叶眉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肉体也随之腐烂，消失于三界。白灵和巫鸟交换了修为，打回原形，变作一只百灵鸟，生生世世不得修炼人形。

杜俊恒便养着化为百灵鸟，与她作伴，终生未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