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蛮一言不发的走进点心铺，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黎落。黎落原本也想无视项蛮来着，但是她的视线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被她看着的部位，好像针扎一样。

好吧，黎落妥协了，送走一位买点心的客人之后，对项蛮道“您有什么事？小的一定尽心协力的帮您完成。”语气和表情都贱的可以。

“帮我把那些守墓人的藏身处找出来。”项蛮面色阴沉的说道。

“找人这种你去问小骗子啊，我又没有这方面的本事。”黎落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四方镇守，有沟通阴神的本事，这些阴神找起人来，不是比人快多了。”项蛮瞪起眼睛道。

“你瞪我也没用啊。”黎落道“我是能够沟通阴神，但那些阴神又不是我的家臣，凭什么听我的啊，要它们办事，是要给贡品的。”

“那就给它们贡品呗，你这里不是有很多的供果嘛。”项蛮道。

“你说得轻巧。”黎落翻了个白眼“你主动去上供，贡品当然是你选。但要是有事求他们，贡品是什么可就得由它们选了。别看这些东西名字里带有个神字，但神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它们都没有，神的毛病倒是一点不落的全都继承了。还有就是现在这个环境，已经不能自然的产生阴神了，也就是说没有新阴神，而那些老阴神也都突然销声匿迹了。自从杨佳的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阴神，更别提沟通了。”

“啊~~！”项蛮郁闷的大吼一声“那怎么办？我刚刚被那些守墓人摆了一道，卞富德已经被抓走了。”

“你又不是真的在意卞富德的死活，那么烦躁做什么。”黎落道。

“我的确乎卞富德的死活，但我怕那些人杀了卞老七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为金盼报仇的机会了。”项蛮道。

“你也别纠结了，这年头能报仇的人属于凤毛麟角。看着仇人舒舒服服的享受人生，然后自己委屈巴拉的活一辈子才是常态。”黎落劝说道，一副看尽人间百态的恶心样子。

“你那么聪明，鬼主意那么多，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啦。”项蛮抓起黎落的衣袖撒娇道。

两个人纠缠的时候，秦沛走了进来，道“呀，老街还真是个好地方啊，等我退休的时候，想来这里养老。”自来熟的坐在椅子上，又道“虽说茶馆出了那么大的事，但还是得感谢项蛮女士选择了先报警，不然的话，媒体可能早就闹翻天了。顺便问一句，卞富德你这里吧。”

“已经知道答案了，还问什么啊，被掳走了。”项蛮没有否认自己报警的事实，再次想起自己中招卞富德被抓走，稍微恢复了一些的心情又变糟了，不爽道“你也说茶馆出了大事儿，不回去抓紧时间查案，预防你的上官把你推出去担责，留在这里做什么啊？”

“就是因为事大，所以才没我什么事了。至于让谁担责，那我就更没话语权了。与其上蹿下跳的让人看笑话，还不如故作镇定的装装样子。等我倒霉的时候，还能表现的有气度些。”秦沛随意道“所以，看在我快倒霉的份上，能不能回答几个问题。”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应该倒不了大霉。”黎落给秦沛倒了杯茶，从两人的对话里就已经听出秦沛的身份了。

“我拒绝回答问题。”项蛮瘫在椅背上道。

“别啊，看在咱俩从茶馆里聊的不错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呗。”秦沛双手合十，还卖了个萌求道。

“问吧问吧，挺大岁数了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嫌丢人。”项蛮抖了抖，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沛马上问道，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那些杀手也不是一般人吧。”

“普通人呗。”项蛮笑笑。

“普通人的速度能超越子弹？”秦沛也笑笑，反问道“茶馆里，昏倒之前，我可是看到了你制造的不可思议的现象。”

“当时大家都中毒了，神志不清，你是不是看错了。”项蛮依旧否认道。

“人的确是神志不清了，但是茶馆里的机器还是正常运行的，咱们只要调动一下当时的监控，马上就能一清二楚。”秦沛说完，捻起一枚梅花样式的小点心放进嘴里，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特么的威胁我？”项蛮一拍桌子。

“你吃的那块点心是要付钱的。”黎落也同时说道。

气氛一下就变得很古怪，项蛮抓住黎落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扭，猪队友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啊。

“项蛮女士，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实话实说吧。”秦沛喝了口茶，又对黎落问道“多少钱？”

“那种梅花糕一份六块，每份一万两千块钱，也就是说一块两千块钱。至于你喝的茶嘛，算你五百块一杯好了。”黎落道。

“卧槽，要不要这么贵啊。”秦沛想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都抠出来“你这已经算是暴利了吧，千万不要偷税漏税，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的税款我可都是及时缴纳的，收据什么的保存的也挺，有所怀疑的话，欢迎来查账。”黎落对秦沛的话豪意“不过你的专业是刑侦，经济方面的话，可能看不明白。至于是不是暴利，钻石那种本质上就是一块坚硬石头的东西才是暴利吧，我的点心好歹能吃并且营养丰富。”

秦沛在哑口无言的同时也意识到对话好像歪楼了，于是不再接黎落的话茬，将目光投向了项蛮。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项蛮反问道“虽然你从进门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但我能够感受到你心中的怒气。只不过，发泄在我们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些人视人命如草芥，一整个茶馆的人啊，要是他们使用的是致命的毒物呢？”秦沛气愤道。

“可他们并没有用。”项蛮道。

“这次不会，不代表下次不会。”秦沛道“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拥有超出常人能力的家伙，如果不能被控制，一定会贻害无穷的。而你，也属于那种人之列。”

“那你可以放心了，国家有这一类的监管机构。”黎落插话，然后指着项蛮道“不然你以为她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那些杀手存在？”秦沛因为愤怒问出了一个挺蠢的问题。

果然，黎落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道“从建国开始，警察就存在了，可也没见社会上抢劫杀人，小偷小摸的就绝迹了。倒不如说随着时代的发展，犯罪行为从种类到手法都变得更加丰富了。”

“是我失言了。”秦沛被噎的够呛，喘了两口气道。

“听着，通常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呢，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如果出现案子的城市有我们这样的人，并且愿意管闲事的话，那就会交给我们这样的人来处理。如果没有或者不喜欢管闲事，那就由那个监管部门处理。但是要交给他们的话，就得排，时间会久一些。”

“原来是这样的啊。”秦沛低下头，应该是在思考什么。

秦沛这次思考的时间有些长，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抬起头，对着项蛮二人道“看来今后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要被废除了，以后发生这样的案子你们务必在第一时间报警。”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普通警察能处理的吗？”项蛮觉得很荒唐，刚说完那些杀手不拿人命当回事，秦沛这个混蛋就拿普通警员的命不当一回事了。

“那是我们的问题。”秦沛站起身，掏出钱包说道“并不是针对你，但是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这样的人，那就一定会录入档案，派人监视的。”

“你...”项蛮想要站起身教训一下秦沛，这混蛋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随你便好了。”黎落拉住项蛮，对秦沛说道。

气势上的对决，好像是秦沛赢了，可接下来他又囧了。模样与刚才义正言辞的时候差距很大，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那个啥，我的钱，没带够，能不能下次再算？”

“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项蛮抢先说道，心里颇有一股大仇得报的感觉。

秦沛不想置这个气，掏出准备找同事借点钱，正巧响了起来。秦沛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出点心店接起电话。

“那家伙不会偷跑吧？”黎落问道。

“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恶劣行不行。”项蛮嫌弃道。

秦沛脸色铁青的走了回来，沉声道“金盼死了，在医院里被人停了医疗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