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客厅让她多少觉得有些别扭，尤其是对于顾少泷出差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些小小的失落感，然而这种失落感很快被眼前一桌子的早餐所带来的感动所消散了。

不得不说，都是按照程戈薇的口味准备的。

“妈咪妈咪，你在想什么呀？”

顾思成的声音让程戈薇从一个人的世界中抽离出来，一看到顾思成，她便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摸着他肉嘟嘟的脸颊，笑着说道：“乖，妈咪在想周末带你去哪里玩。”

“真的吗？妈咪！”

“当然是真的啦。”

回国之后，程戈薇的重心几乎都在事务所上，对于陪伴顾思成的事情上花费的时间较少，这也让她有些惭愧。

身为母亲，起码要给予孩子最基本的陪伴，如果这样都做不到，那就真的太不称职了，所以程戈薇专门抽出了周末的时间，想带顾思成出去转转。

只不过，她对这座城市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很多地方觉得自己曾经来过，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熟悉和陌生，两个反义词，他们之间的概念，也是千差万别。

现在程戈薇是深有体会，她有时会庆幸，但更多的是强烈的失落感，毕竟面对那么多熟悉的事物，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收起自己的思绪，看着正在认真吃饭的顾思成，程戈薇满是宠溺。

送顾思成去幼稚园的路上，程戈薇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顾少泷说自己出差的事情，心情没由得低落起来。

到幼稚园之后，顾思成一脸期待看着地说道：“那爹地周末会和我们一起吗？”

“乖，爹地去出差了，不一定能回来。”

“那好吧。”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顾思成的表现并没有很明显，因为他不想让程戈薇不开心。

“等爹地回来了，我们再去玩一次好不好？”

闻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顾思成嘴角的弧度也愈大，“好！”

看到顾思成这么开心的样子，程戈薇不禁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为了顾思成而和顾少泷在一起。

她不愿意将就自己的感情，但是想起顾思成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的心便立刻软了下来。

回到事务所之后，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项一鸣见状，跟着她一起进了办公室。

“有心事吗？”

“嗯。”程戈薇坐在沙发上，眼眉低垂，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糟糕，“一鸣，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要不要为了成成，将就一下和顾少泷在一起。”

听到程戈薇这么熟，项一鸣明显一愣，她和顾少泷在一起并不是将就，而是情投意合。

只是现在程戈薇并不明白这个事实，亦或者而言，她的内心，在抵触和顾少泷在一起这件事情。

项一鸣的沉默让程戈薇心里很没底，扭头看着他，不确定地问道：“我这么做，是不是有对自己不负责……”

“你对顾少泷有感情吗？哪怕一丁点，也算是。”

这个问题让程戈薇沉默了，她也在思考自己对顾少泷到底有没有感情在，好像更多的时候，她在回避这个问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工作上她能一眼洞察，但是在爱情当中便犯了迷糊，无法确定自己内心对顾少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薇薇，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是内心的感觉还依旧在，你用心感受一下，自己对顾少泷到底有没有感情，如果真的没有感情存在，不用将就。”

项一鸣的一番话让程戈薇更是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现在对顾少泷说不起反感，但也确定不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

纠结的情绪让程戈薇的心情更加烦躁了几分，靠在沙发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哀叹道：“为什么要失忆啊？”

而她的抱怨，也让项一鸣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

如果她没有失忆，现在应该还在巴黎，也许生活还是平平淡淡，在为事务所的事情操劳；亦或者，在顾少泷得知顾思成的存在后，利用孩子逼迫程戈薇回国，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

种种可能无法一一列举，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程戈薇心里一直有顾少泷的存在，而且从未消失过。

只不过失忆后的程戈薇，对这些事情都处于一种朦胧迷糊的状态，心里的那个声音是以前所受过的伤和痛，不断叫嚣着，让她乱了阵脚。

而项一鸣也不能为程戈薇做些什么，感情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更重要的是，项一鸣怕自己控制不了那颗依旧深爱着程戈薇的心……

唯一让项一鸣庆幸的是，失忆后，程戈薇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