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啦啦~~哨响，将沉静在睡梦中的二人惊醒，紧接着窗户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咆哮

“废物，你们要睡到世界末日吗？”啪啪啪，紧接着一阵砸门声传来“2分钟，我在操场等你们”一脸严肃的张申说完这些，一路小跑的离开了。他昨天喝了酒，今天六点多就起床，看到2个孩子实在是睡得太沉了，不忍心打扰。独自默默的在自己曾经练球的地方回忆过去，伤感过去，也遇到了一些熟面孔。包括教安易练球的黄有国，初见张申的时候恨不得拿刀捅了他。

那是几个月前

一群老蹴鞠艺人纷纷拉住，一个劲的劝“我们也想杀了这个混账东西，白眼狼。可有国，有国，你冷静点，我们都老了，这手艺还要有人传下去”

有国挣脱着大喊“要不是他害的，我们怎么会坐牢，要不是他，大哥就不会死，要不是他……我，我今天要杀了他，我也活够了，要替前辈们报仇”那是十几个老头拽一个，黄有国还跳起来踹。

张申也不躲，呆愣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要不是齐淡然狠狠将黄有国羞辱一番，我怕他还要蹦跶跟张申死磕。“也不看看自己年龄多大了，人家张申不到五十，你是对手吗？这么多人面前数落他，毫无分寸。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就不准改了吗？那个时代谁能逃得过去，为什么张申没有离开临县，没有去台州、日州、港澳州、番外州？还不是热爱我们的蹴鞠事业，我今天宣布，张申是总教头，你们都得听他的，谁要是阻碍蹴鞠俱乐部蓬勃发展，我齐淡然以父亲之第一个饶不了他”正因为齐淡然的极力维护，张申才更加刻苦要求自己，他所能做的，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以蹴鞠王的称，引领蹴鞠俱乐部走的更远更高更疯狂。

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缺失的梦想中找回活着的快感。

张申抬手看了看表，2分还差十秒。安易跟塔塔猛地冲了出来，速度极快，二人相互攀比，从宿舍楼过来有300多米，起初是安易领先，可到了最后50米的时候，塔塔妖怪般的发力，将安易远远甩在身后。

等二人气喘吁吁的站在张申面前的时候，张申依然面沉似水，静静的看着二人，也不说话。

二人被看着心里发毛，自觉地整齐排列。收齐了脸上的调皮与嬉闹。张申才缓缓开口“现在几点了？”目光投向安易

“1点了”安易回答着，当做一个普通的问题

“好，作为一个运动员，最好的训练时间是几点？”张申再次严肃询问

安易他不知道，他也没听说过训练还分时间段，呆呆的望着张申

黑人这时候回答起来“早上跟下午”然后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鄙视安易

张申没有多余的话与动作，接着严肃道“那现在为什么是中午了？你们要为你们的毫无纪律性付出代价”说着指向操场“跑圈，不许停，一直到晚上，不许吃饭”

“噢，不，训练不能不吃饭”黑人大声抗议，一副没饭吃就不配合的顽劣态度。在他的字典里，吃饱了训练才有效果

“谁告诉你的？”张申反问

“我爷爷，他可是球王，是倍力”塔塔骄傲而且炫耀的翘起尾巴，仿佛这样说，就没人敢对他不恭敬。至少在懂足球的人里面

张申呵呵一笑，更加戏谑的看着塔塔，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这是中国，这是蹴鞠，你现在接受的是传统蹴鞠训练。如果你不会玩这个球”说着将足球丢了过来“你可以说你不会，我不会强求你”

你说他什么都行，但你不能说一个巴西人，不会踢足球。而且还是一个出自足球世家的天才。这是一种超越种族的侮辱，当塔塔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怒了“soeasy，Iwasbornatthesametimeasfootball。”说着娴熟的将球勾起，颠来颠去，球感极佳，闭着眼都能后跟颠球

张申早知道这两个小子不好带，可他也没怕过，今天可是苦练3个月。还不耻下问的找黄有国那帮老家伙请教，没少受气。哈哈大笑“你这个只是入门，不叫做会”

又拿出一个球，两个球同时在脚上颠了起来，从脚尖、膝盖、肩膀，最后是头顶双球。就跟演杂技一样“在中国，蹴鞠是艺术，不是粗鲁的暴力游戏”说着将第一个球用力顶高，第二个球顺着头后稍巧妙的滑落背后，一个毽子踢就像玩儿一样，可寸劲爆发的皮球速度丝毫不逊色塔塔的暴力抽射。

表演还在，第一个球从高空落下，张申一个侧身挡在塔塔方向将足球顺着胸口顶动，再次侧身挡在安易方向膝盖拨球，最后脚板夹球硬生生的像篮球运动员一样用脚把足球钉在脚面上，一个侧身旋转，右腿顺着转动360度夹球抽射。在旋转到最后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嗡嗡的狂躁声，那是速度过快，挤压空气发出的声音。这按理说已经不是抽射，更像是推射。却拥有着跟抽射一样的爆发力。将推射的精准与抽射的力度结合。这就是上一辈人的蹴鞠，这是技艺，凌驾技术之上的掌控力。

直到第二个球超越第一个高吊球率先入网，二人还没缓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球门里的2个足球。内心复杂而又燥热，那是不甘寂寞不甘屈居人下的斗志。那是发现新大陆的期盼。

张申有些喘息的抹了抹额头汗水，镇声道“从今天开始，接受我的蹴鞠训练，忘记那个叫做足球的东西。明白吗？我们是要称霸地球，而不是满足现在”说道后面是，目光扫在塔塔脸上，后者再也没有之前的狂躁，而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转而疯狂而又夸张的大喊

“cool~~Ineedyou”国外人可不想中国人那么死板，偏见。对于好的东西都希望能够学习借鉴，他们对足球的热诚远大于个人偏见

安易重重的点头，他也曾听老一辈人说过什么双花罐顶，什么三珠开泰，可还是第一次真实看到有人演绎出来，内心的轻视与不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蹴鞠狂热的推崇与迫不及待的渴望“张教练你教教我吧”安易扑通双膝跪地，郑重的叩首行礼

在老一辈的规矩里，拜师学艺必须要三拜九叩，送礼托人情。只是现在都没人尊崇了，而变得一文不值。可安易觉得值，觉得这东西行拜师礼是最轻的了。

张申连忙准备扶，旁边的黑人也学者安易，有样学样的跪下磕头说道“大神，教教我把，我跟安易是一起的”生怕被落下，管他三七二一，不能让教练偏心，自己是外国的，怕他不教自己。

张申只会一手扶一个，脸上的喜悦与严肃交杂，说道“教，教，教，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你们要努力训练，我别无所求”

“师父……”安易猛地抱住张申，他能够理解蹴鞠的没落，与坚持蹴鞠人的那种辛酸，听到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触动很大，控制不住的喜爱这个醉酒壮汉

黑人兄弟见了，更是按部就班，比安易哭的还惨的大叫“Myfather~~~呜呜呜呜”这张申也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一手搂一个，拍打后背

“加油，我们一起加油，都是我的好队员”

自那以后二人的训练变得越加勤奋刻苦。什么不吃饭锻炼。什么深夜锻炼，什么水中控球，那些看似与国际足球训练还不搭边的项目，在这里，却是重点训练。反而对球技跟球商课程较少。二人虽然不懂，但也没有去忤逆与争辩，而是一如既往的学习者，磨炼着。

只有齐淡然知道，这是入门训练，想学手艺，必须要有坚强的意志力。这些东西就像是生命中的磨难，如果你无法经受住磨难，又谈何坚持初衷。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所言，根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