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拉耶识转念一想，给袭人灌输一些21世纪女人的自尊、自爱、自立思想还是可能的，不然在她走后袭人可能会迷茫，找不到人生方向。而且，当了天巫弟子这么一段日子，眼界提高，普通男人不能入她的眼，王公贵族她又玩不起，终究落得一厢情愿自误终生。就拿信王来说，就算袭人愿意不求名分自荐枕席，王府里其他女人也不能容她。虽然当头的那几个悍妇被阿拉耶识驯服，但是这年月的权贵对女人的占有没有满足的时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陆续进门呢。阿拉耶识内心感叹：“啧啧啧，古代的男人哪有现代男人潇洒，喜欢一个女人就得娶进门，不然连手都不给摸。袭人既然是我带的弟子，我就得给她指一条道儿，就向以前给一些领悟力、内省力不足的人做咨询时，有时候出面做指导给建议是必须的。”

“袭人，你既然做我的弟子就要换换脑子，有的观念得改一改。我这里定几条规矩你必须遵守：第一，我的弟子守一夫一妻的原则。男人再是富贵也不能去做妾，哪怕是皇帝的贵夫人也不行。我的弟子只能嫁给专一忠贞的男人，除妻子以外不能有别的女人。第二，我的弟子奉行众生平等的观念，倡导和平与爱。第三，我的弟子以儒家学问为基础，诸子百家思想兼收并蓄。你可听明白了？”阿拉耶识一本正经地说。

袭人从未见师父如此严肃，早就跪在地上恭敬听训。师父说的三条对她而言闻所未闻。她硬着头皮说：“师尊，第一条我懂，我若嫁给一个穷人自然是正妻，他无钱纳妾。第二条的众生平等的话我不太明白。第三条的儒家是听说过的，但是儒家学问到底讲什么，都不是我一个女人能学的……”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懵懵懂懂，又夹杂着对自己无知的羞愧。

“袭人，你将来断然不会过穷人的日子，我走之后那些财物都留给你。你要记住，一夫一妻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你和丈夫彼此相爱，互相珍惜，自愿一生一世只和对方生活在一起。众生平等和儒家学问以后有机缘时我再教你。不过，你现在每天也没有多少事可做，就先看一点儒家的典籍，有不懂的再问我。”

袭人听了阿拉耶识关于一夫一妻的解释后，满眼均是惊喜，她从来没有想过师父教授的为人道理还有这样为女子说话的。爱情这样浪漫的事情和多数古代人绝缘，古时稍微有点钱的男人若没个铺床丫头、侍妾，那简直丢祖宗的脸，一夫一妻才是叛经离道。她对师父教的学问满心期待，以为这些都是儒学里讲授的事情，哪里晓得一夫一妻是工业文明的结果？阿拉耶识让袭人先从论语读起，五日内读满一百遍。她们没有现成的书，就差袭人找信王要去。给袭人定下这三条天巫“弟子规”，一来是看袭人眼界已高

袭人被阿拉耶识的三条“弟子规”鼓舞，读起书来非常用功。用木简抄写全本论语有十几卷，摊开在地上堆成小山。袭人自此日夜研读论语，时不时有生字来请教阿拉耶识。阿拉耶识看着她劲头十足的架势，就想起自己的未央书院中读经的孩子们，仿佛回到在书院温书的日子，心中暖意融融。

一日夜里子时阿拉耶识在屋中打坐，刚刚入静一会儿就觉得房外似乎有异样的轻微响动。打坐的人因为心中无有杂念，五感比平常来得更为敏锐。阿拉耶识稍作分辨就听出是隔壁袭人房间里的声音，袭人这几日读论语极是用功，往往读到三更天才歇息。阿拉耶识立刻下坐开门去隔壁看她，见隔壁房门大开，阿拉耶识急步进门不妨身后一双大手捂住她口鼻，还没反应过来时脊柱猝然发麻，身子立马软成一团往地下缩时，却被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阿拉耶识被重重摔在床上才看清屋中情况：一个脸上蒙了一条红色汗巾的瘦高男子，左手持刀站在屋子当中。几案旁的地上倒着袭人，身上衣衫被剥去大半只剩一条内裤而已，她此时目眦欲裂却说不出话来。阿拉耶识脑袋轰地一声，好几秒钟没有思想，等回过神时脖子已被那男子掐住，他正死死盯着他的脸看。阿拉耶识在家时都摘去了眼罩，他大概没想到眼前女子的长相是这样的，汗巾上的眼睛已经看得不转眼珠。阿拉耶识艰难地喘息着，努力使自己镇静，然后用双眼与他对视，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和他交汇目光。他果然被阿拉耶识眼光催眠感染，慢慢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然后缓缓坐在床前迷迷瞪瞪地看着她的脸庞。阿拉耶识心想糟糕，他点了穴道使自己不能言语，也就发不出催眠后的指令了。这样只能使他神智迷惘，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语言暗示，持续不了几分钟他就会重新清醒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他就要恢复神智，阿拉耶识只有再次传送出催眠眼波，集中所有的意念传达出友好的磁场信息，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不杀掉她们。她不怕死，可是这样死得也太难看了。他在其温柔目光注视下，丢掉了手中的刀，用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然后用粗糙的手指在她脸庞上划动，好像在抚摸一件珍宝。他已经被阿拉耶识催眠了，可是这个程度最多在三级催眠态，如果没有催眠师言语的支持和暗示，外界的任何响动都可能唤醒他。阿拉耶识唯有靠意念力苦苦支撑去维持催眠态，盼望这样坚持到穴道自行解开的时候，出声下指令给他，要是催眠深度到达最深的六级，她可以命令他自杀。

他的双手继续无意识移动，顺着阿拉耶识的脸庞往下移，划过脸庞、脖颈和锁骨，最后停留在胸脯。大概是手感和其他地方不同，他竟然在这里停下反复抚摸，用手掌平贴着乳峰曲线缓慢画圈。阿拉耶识头皮都炸开了——董秋滢这具身体从来没有被人碰过，正直荷尔蒙开始分泌的青春期，肌肤感觉灵敏异常，男人的抚摸带来异常的兴奋。

这样不行！他眼睛脱离阿拉耶识的目光控制落到她的胸脯，似乎有些疑惑手掌传来的感觉。他短暂停顿后，竟然扒开她的衣领露出里面雪白的胸衣。

阿拉耶识哀叹完了，心理学家竟然要死在变态手里。

他伸手触摸白色胸衣，然后浑身像片叶子颤抖起来。他把阿拉耶识的上衣扯开，整个胸部和胸衣完全呈现出来。他开始抚摸胸衣，动作轻柔就像最温柔的情人。这个该死的凶手，无意识中竟然对阿拉耶识用了这样的手法抚摸，就算她道行再高也敌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阿拉耶识目前的肉体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荷尔蒙分泌旺盛，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挑逗。她企图扭动身体避开他的手指，不料他察觉出轻微的异动后双手重重地落在乳房上，她喉间一阵闷哼，他被响声惊动停止了所有动作，猛地抬头眼睛不再迷茫，透出凶狠戾气。

天哪，他醒过来了！

虽然红汗巾遮面，但是他的眼睛骗不了阿拉耶识。醒过来的他有些震惊，看着地上半裸的袭人，又看看阿拉耶识胸口露出的白色胸衣，眼睛迅速在她脸上扫过，他大约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可能回忆起今夜来此的目的，他拾起扔在一旁的刀，一步步靠近床上的阿拉耶识。袭人见状脸憋得通红，眼睁睁看着凶手行凶。凶手眼睛里闪着狂乱的光芒，好像失去焦距那样。

坏了，是他的精神分裂症发作了吗？催眠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不起作用。他左手高举长刀，阿拉耶识冷汗湿透脊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释放最后催眠能量——双方目光焦灼片刻后他伸出右手再次碰了碰阿拉耶识的白色胸衣，然后单手夹住她的腰从床上拎起，大踏步往外走了。袭人被这变动惊得呜呜哀鸣，可惜声音比老鼠啃柜子的声音还小，没人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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