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炎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姜洁安靠在一棵树上说道：“你也知道那种药材吗？我还是师尊告诉我的，说那种药材能够在短期内促进人的生长，而且使女人能够保持很长时间的美丽。但是在四十岁之后会很快得衰老，甚至死亡。”停顿了下，姜洁安又补充了一句：“就如我的母亲。”

“难道，你不是他的女儿吗？”炎华不能相信道，“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

同样是江湖世家，同样是名门望族，看看叶家上下对叶萧药如何？在对比下姜洁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炎华的表情，姜洁安就猜到炎华想起了叶萧药。她冷哼一声说道：“你放心好了，叶家同样有见不得光的事，只是不会被你这未来娇婿知道而已。”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姜洁安才继续说道：“我的姥姥本来是北方异族，甚至传说她拥有狐族的血脉。她因为美貌而留在太公府，等到四十岁人老珠黄才生下母亲，而母亲的命运一样。若没有遇到师尊，我的命运亦然。”

“太公府高墙内的种种龌龊，我不相信镜湖小筑不知道！我那表哥同样知道我的命运！可是在师尊收我为弟子之前，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姜洁安越说越激动，胸口不断起伏。眼圈都有些红了。

看着哽咽的姜洁安，炎华忽然开始同情她可怜的身世，恐怕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凄惨的身世才会那么愤世嫉俗。

“对不起……”

“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对我道歉呢。”姜洁安忽然笑了，“只是道歉不该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吧？”

炎华想了想说道：“来，跟我去个地方。”

这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酒馆，从老板到伙计，全部被炎华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几两银子一出手，他们一天的疲惫与被叫醒的不满全部不见。

“我要用伙房，还要几个伙计打下手！”说完，炎华就直接扎进厨房。

看着小酒馆简陋的环境，还有桌上更简单的菜肴，姜洁安不满道：“我发现你讨好女孩子的本领实在太老套了。过生日做饭，道歉做饭，你还有点新奇的本事没有啊？还有这些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这个牛排显然没有熟嘛！”

炎华淡淡一笑，介绍道：“那是生煎牛排，八成熟就可以了。”接着又说道：“这些可都是小离都没有吃过的，你到底吃不吃啊？”

“吃！”姜洁安没有一点犹豫，立刻抢过筷子。

看着狼吞虎咽的姜洁安，炎华公式化的笑容后面多了一丝无奈，这几位美女的嘴越来越刁。这次他都拿西餐凑合了，不知道下次该怎么办。

“酒呢？”姜洁安忽然抬起头来，嘴角还挂着菜叶。

掌柜的立刻将酒端来。

“你们都下去吧。今晚有劳了。”

炎华驱散了几人，黑暗的酒馆里只剩下炎华与姜洁安两人。炎华为姜洁安斟满酒，说道：“这杯酒就算道歉了。”

姜洁安没有举杯，而是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炎华提高了警惕。

“你喜欢小离哪点？”

“什么？”炎华没有想到姜洁安会是这种问题，脑袋还没有转过来。

姜洁安的脸上露出明显失望之色，说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答案了。”接着说道：“与他们一样，看中的是小离的美貌与叶家的势力！”

姜洁安没有碰炎华为自己斟的酒，而是拿起一个空碗，斟满之后一饮而尽。

炎华的表情还停留在思索的瞬间，他忽然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爱情？又或者说你期待的爱情是什么样？”

“我期待的爱情？”姜洁安重复一句，她美丽的眼睛露出一丝迷茫。

炎华已经分析道：“叫我来猜猜，花前月下的你侬我侬？这绝不可能是天魔宗的爱情观。双剑合璧，快意江湖，这或者是小离的爱情观，但是不会是你的。”

“你希望有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来协助铲除姜家？”炎华问道，“你恨姜家，甚至在生命最后时刻念念不忘的还是报仇，可是你一个人是不能动了姜家的。除非天魔宗肯助你，不过白素云，林月寒都是老持慎重之辈，断然不会因为你而与姜家结怨的。哪怕是最疼的师尊也不可能因为你与姜家的恩怨而彻底与镜湖小筑撕破脸。”

姜洁安要开口，却又忍住。

炎华继续说道：“你说我爱的是小离的容貌与家世，我不否认这些都是其中的原因。”接着又说道：“甚至她不在的日子里，我甚至没有几次想到她。”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姜洁安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能够做到的就是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只要我在她身边就不会使她受一点委屈。”

炎华看了看这个完全有茅草构造的酒馆，说道：“我们就如这个茅草屋，虽然不是那么金碧辉煌，但是能够遮风挡雨，能够在寒冷中取暖就足够了。”

姜洁安已经几杯米酒下毒，这种乡民自制的米酒，入口醇美，却后劲十足。更何况酒入愁肠，这时候的姜洁安已经是晕上双颊。

“我还有一个问题。”姜洁安说道，“若小离心中还有其他人，或者她爱的人根本不是你呢？”

“你说的那个为小离取冰而一去不返的人？”炎华反问。

姜洁安不能置信道：“她将这些也告诉你了？”

“连一些心里的话都不能说，又求什么风雨同行呢？”炎华反问。

姜洁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会仔细想想的。”半坛酒已经入肚，姜洁安站起来的身体都有些晃悠，她颤颤巍巍的走到炎华身边，身体几乎贴在炎华身上，才说道：“只是刚刚你说错了一点，我从来没有奢望有人能够帮我对付姜家。世态炎凉，我早就没有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炎华沉默了半晌，只是不停得为姜洁安倒酒，看样子姜洁安是真的醉了，杯到酒干。

“有几句话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别那么扭扭捏捏的！”姜洁安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骂我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