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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果之华 崩

作者:水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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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坐在回家的地铁上,不断的回想着今天老板那满意的神情,不断的自我陶醉着,我是多么的满足啊!丝毫不觉得路途有多远,只是内心充满了不断的憧憬与幻想!

回到家后,还没有坐稳,便开始张口叙说着今天的成就。

“滴滴……嘟嘟。”短信。

老板发来的短信。看来他真的很满意我今天的设计。他的这一个举动,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与怀疑,我单纯的认为,他真的喜欢!虽然说,感觉是欠缺了点感情上的东西,但是过分乐观的我,也只是这么一想,便将这种直觉的感情置之不理!

今天是过去的未来,未来是过去的今天,一切以圆在运行着。一个人的过去所作所为,决定了他的今天,也决定了他自己的未来!

G在抱怨着她的老板,工作连一个礼拜都不到,她却说她想辞职了。我劝她如果两个礼拜后她依然还是想辞职,我就不再阻拦她,虽不情愿,但她也别无选择。只是此刻让我芥蒂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设计师小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芥蒂如此,但是心中的这种不安,却幽幽如丝一般,不断的撩拨着我最为脆弱的情感。在他们口中存活的蠢人,究竟是……怎样的呢?

我记得和我交接的最后的设计师,就是小丽。开朗却木讷,话多却仅限和我说。她说她复苏了,活过来了,但我却不明白是为什么。连王工都觉得和之前死气沉沉的她相比,现在的她活泛了许多,他不明白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呢……”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无助……”

“你看我的设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聘下一家公司……”

“这个不好看啊,你怎么设计出来啊?”

“老板喜欢啊……”

不知为何,却隐隐的想起了这些曾经的话语,真是让人感到惴惴不安啊!

入夜。

一大簇一大簇的夜樱浮现在眼前,暗夜里寂寥的只听得夜樱的纷飞声。群樱飞舞,如同白雪,将整片天空晕染的妖冶绮丽。若隐若现的道路,在眼前延伸,既没有结束的尽头,也没有开始的端倪,就连是否站在路上,都不能予以肯定。

一双充满怜悯的眼,闪现的瞬间便相融于夜的樱花;漂亮的各色酒瓶,不断的闪现在眼前,然后再被樱花所隐藏;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个人,他在努力的说着什么,焦急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纷飞的樱花,华美却又朴素,一边盛放着,一边凋零着……

“滴滴……”闹铃响了,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是要去印刷厂的,但是王总会在NM地铁口等我。总之,无论如何都应该先吃早饭啊。

过了早后。

坐地铁到了MN,也找到了王总的车。

坐在车上……的两人。

“王总,小丽设计的东西,你们都不喜欢吗?”好奇心溢出到口,便成为言语。

我记得小丽在和我做交接的时候,一直在叮嘱着我什么。她给了我许多以前设计师所做的参考资料。隐隐的记得,她的脸上始终浮着一种担忧的神色,可又不明白是为什么。最终,她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融入了阳光并逐渐的远去了……褪色的记忆,不知道为何现在却偏偏浮现在了眼前。

“小丽确实是个勤快的人。但是,她所设计的东西都——奇丑无比!即便是上网找的图片,也都无比的丑陋。还不如我自己找的呢!有时候我就问她,你不去逛街吗?她却说没有时间。有展览的时候,让她去她都不去。那些素材都是我们找的。让她设计什么她就只知道设计什么,做事情从来都不过脑!这不是为难大家吗!真是蠢死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就是一个从农村里出来只喜欢画画的这么一个人罢了……真是太蠢了!”王总面露鄙夷的说着。这个人,真的因为小丽的离开而真正的伤怀过吗?只是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的心里除了蔑视就只剩下对小丽的嘲笑……

我回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当我很认真的自我介绍说我是哪里人的时候,她……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视与不屑……仿佛知道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笑,所以,她愣是把那笑容憋了回去……

“最后,老总干脆就给她买了一把香,让她自己个到庙里去拜拜,让神仙去教她怎么开窍……”王总。

“香?”

“嗯,是啊。她的蠢,人都是教不了的,只能交给神仙了。”王总冷漠的说着。

语、塞、了。

香……庙……小丽。一个人……

当时……她……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呆在着里的呢?我感到我的内心,与其说是在同情小丽,不如说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不祥的担忧。

某种气息,开始以丝一般的柔韧,萦绕在了所谓憧憬与幻想的山峰旁,逐渐的,缓慢的,而又锋利的将整座山层层的包裹住……只等那关键的一击,将整座山,割裂成无数的碎片……

“都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的在忙些什么,真是的。”王总。听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强调她有什么好忙的这句话一样,除了不屑就只剩下不屑了。

“嗯,是啊。”我。我始终芥蒂的事情,终于解开了。但是,在解开的同时,我听到了无数石子被砸进平静的湖面里的声音。我、开始、反复了。开始、动摇了。

我们不在说话了。彼此沉默着。诸多的不祥预感,开始将我如同蚕蛹一般的包裹了起来。‘总有一天,我也会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蠢人吧!到那个时候,我的境地应该会更惨吧……’所憧憬的东西,终究只是虚幻的东西;所迷恋东西,最终都会变成虚无一样的存在……

“不过小董啊,还好你来了。老总的想法很多,但是设计这块总是跟不上啊!你不知道,就因为设计的原因,我们错过了好多机会啊!小丽她真的是太蠢了!我们看到她把老总为难成了那个样子我们都难过啊!她要是没有那么蠢就好了”王总。

“嗯,是……啊。”

“但是,有一点比较好的就是,我们说她的时候,她从来不回嘴……哈哈哈,只不过听王工他们说,每当他们说她的时候,她就会回嘴。这个人真是的!”

尽管,开始我很想知道小丽在他们口中,究竟是怎么样的愚蠢,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觉,问及小丽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及其愚蠢的开始。和小丽相比,我没有优势、我没有任何的优势。只要我听的越多,就只会引起更多的不安,而这些不安逐渐堆积成山,面对如此,最好的做法就是麻木不仁的忽略掉。

我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怀疑。

怀疑。

越是怀疑就越想要一个证明,无疑,之前小丽给的参考材料就是很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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