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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罗冰的幸运，还是顾文生的不幸，罗冰去求了宋子文后。宋子文马上动用了他在北平这边的关系帮助罗冰去调查，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查到了马德明的下落，并把消息传给了罗冰的手下潘剑。

得到消息后。潘剑第一时间找到了罗冰。

“处长，宋院长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马德明的下落。他前几天刚刚潜回了北平，这是他落脚的地址。”说着，潘剑将一张纸条递给了罗冰。

罗冰迫不及待的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走，马上去抓人。”

罗冰风风火火的带着潘剑等人赶到了吕家营的一处老宅子。

马德明果然在那里。罗冰根本没费什么劲。就抓到了马德明。

不过，这一次，罗冰并没有把马德明带回北平站。而是在吕家营的那处老宅子里直接对马德明进行了审讯。

罗冰坐在一把木椅子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马德明。说道：“马德明先生，我是军统北平站行动处的处长罗冰。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肯定是和我侄子马玉龙通共的事情有关。”或许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马德明表现的十分配合。

“没错，但是也不完全对。”罗冰说道。

罗冰的话，马德明显然没有听明白。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我想知道，你和马玉龙到底有没有合伙盗窃过我们站的那三份绝密文件？”罗冰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马德明也是老于世故之人，听了罗冰的话，眼睛转了转，说道：“听罗处长您话里的意思，您显然对那件案子也是有所怀疑的，对吗？”

罗冰瞪了马德明一眼，喝道：“现在是我问你，还轮不到你问我，回答我的问题。”

见罗冰动怒，马德明立即顺从的回答道：“没有，我虽然是混黑市的，也倒卖过情报，但是，我倒卖的情报都是一些军政部门里的人想赚钱，他们把情报交给我，由我做中间人再倒卖出去，我拿的是抽成。而且，我承认，我干的这些勾当，玉成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我也不希望他参与进来，所以，您想想，我怎么可能和玉龙合谋盗窃那些绝密文件？。”

罗冰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你自己开脱，如果你说你没有盗窃过，那你就好能拿出证据来。”

“证据？”马德明想了一下，说道：“证据我有啊，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们给玉龙定罪的其中一条证据，是我密写在纸袋子上的密信，这封密信其实就是证据啊。”

“马德明，我看你是找死，敢耍我们？”听了马德明的话，一旁的潘剑猛地冲过来，揪住马德明的衣领恶狠狠的对其喝道，他以为马德明这是在耍弄他们。

“潘剑，放开他。”罗冰出声制止了潘剑。

潘剑松手后，罗冰看向马德明，说道：“你能说的再详细点吗？”

马德明解释道：“罗处长，那封密信根本就不是我写的，你们只要拿出那封密信与我的笔迹核对一下，就不难发现，密信上的笔迹与我的绝对不一样，这就是我说的证据。”

闻言，罗冰和潘剑等人眼睛不禁同时一亮，马德明所说的这一点确实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罗冰立即命人将马德明的口供记录了下来，并让马德明签字画了押。

随后，罗冰取了一些带有马德明笔迹的书信，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北平站，去了机要室取出十三号的卷宗查看了一番，密信上的笔迹，果然与马德明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取得了实质性的证据，罗冰不愿多耽搁，立即找到了马寒山。

见到进门后仍旧气喘吁吁的罗冰，马寒山微微皱起了眉头，出言问道：“什么是事竟把你急成这样？”

“站长，您看看这个？”说着，罗冰迫不及待的将马德明的口供递给了马寒山。

马寒山狐疑的伸手接了过来，可当他看到马德明口供的内容后，也不禁大吃一惊。

过了好一会儿，马寒山才抬起头，看向罗冰，问道：“你找到马德明了？”

“是的，两个小时前，我们的人在吕家营刚刚抓获了他。”罗冰点头说道。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份口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抓到了马德明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反而私自对其进行了审讯？”马寒山冷着脸问道。

“站长，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不相信顾处长，我怕我一旦通知了您，顾文生就会知道，而一旦他知道我抓到了马德明，一定会阻挠我审讯的。”罗冰答道。

“罗处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一定会告诉顾文生？”马寒山的脸色有些难看。

罗冰却丝毫不在意马寒山的脸色，说道：“不瞒您说，站长，我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你……”马寒山没想到罗冰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竟一时有些语塞，说道：“你还是怀疑顾处长，是吗？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不错，我的确一直都在怀疑他。”罗冰毫不避讳的答道。

“我说你们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吗？这么内耗有意思吗？”马寒山说道。

“站长，不是我不想和顾文生和睦相处，也不是我想内耗，而是顾文生的身上确实有疑点。”说着，罗冰指着马德明画押的口供，说道：“而且，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是正确的，顾文生确实有问题。”

马寒山再次看了一眼马德明的那份口供，说道：“仅凭这份口供，恐怕还不能说明什么。”

此时，马寒山虽然也对顾文生产生了怀疑，但是，他却完全不能确定马德明的这份口供中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心里其实也开始动摇起来。

“可这已经说明了当初十三号案的调查结果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顾文生他也是有问题的。”罗冰说道。

闻言，马寒山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下，摇头说道：“虽然马德明的笔迹和密信的确有出入，但是，这并不能说明顾文生就一定有问题。”

“可是……”

马寒山打断了罗冰了的话，说道：“你也不用可是了，仅凭这一份马德明不知真假的口供还有他的笔迹根本推翻不了之前的定案，既然你怀疑顾文生，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我一定相信你。”

“站长，马德明的口供和笔迹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仅凭这些证据，我们完全有理由抓捕顾文生，到时候，还怕他不交代一切吗？”罗冰居然向马寒山建议抓捕顾文生。

罗冰话落，却见马寒山大摇其头说道：“就这些证据，我随便动动脑筋就能想出几条合理的解释来，更别说是顾处长了，所以说，这些这证据虽然看似是铁证，但却经不起推敲和辩驳的。哦，还有，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顾文生了，如果你惹急了他，连我都保不了你。”

“哼，这一点站长放心，凭他顾文生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对于马寒山的提醒，罗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你要是知道顾处长当年是怎么对付日本人的，估计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了。”马寒山叹了一声说道。

闻言，罗冰微微一愣，随即仍旧不服气的说道：“你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对付日本人的，他顾文生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虽然你是暗哨小队的队长，战功赫赫，但是，你用的是武力，而顾处长用的却是脑子，两相比较，高低立判。况且，就算是用武力，顾文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未必会输给你。”说到这里，马寒山不愿再多说，说道：“好了，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不能拿出铁证如山的证据来，我是不会动顾文生的。”

在马寒山在心底，其实还是愿意相信顾文生的，他也觉得这些口供和笔迹很可能是马德明在报复顾文生，因此，他并没有采纳罗冰立即逮捕顾文生的意见。

******

顾文生去了一趟机要室，他有一些机要文件需要存档。

可当他从机要室出来时，却恰好发现罗冰居然从机密档案室里出来，于是，罗冰走后，顾文生旁敲侧击的向机要员询问罗冰来档案室的目的，但是，机要员的嘴很严，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没办法，顾文生将机要文件存档后，又查阅了几份其他的文件，就离开了机要室。

而他刚从机要室出来，又看到罗冰有些丧气的从马寒山的办公室出来。

而罗冰此时恰好抬头也看到了顾文生，四目相对，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差不多三四间间办公室远的距离，但是，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对方毫无掩饰的敌意。

尤其是顾文生，他明显的感觉到，罗冰的眼神中的敌意比前些天更重，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难道罗冰又发现了自己的什么破绽不成？

这个想法在顾文生的脑海一出现，登时引起了他的警惕，他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否则，罗冰不会表现的如此外露。

顾文生冲着罗冰微微笑了笑，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顾文生却在门口碰到了魏贯成，他立即上前关心的问道：“魏处长，你怎么来站里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多谢顾处长的关心，已经都处理完了。”魏贯成答道。

“那就好，哦，来来来，到我办公室坐一下。”说着，顾文生把魏贯成请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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