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所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

作为一颗人类数量超过66亿关口的超负荷星球，地球上各行各业各门各类的天才总是不会缺的。那自然也包括互联网领域。

在这个领域里，更新换代是非常快的。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都嫌不够。用随时更替来描述可以勉强解释这个领域里人才辈出的情景。也就是说。这一秒你还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下一秒你就有可能被超越。这是一个纯粹比较脑力的世界，经验只能起到很少的一部分。套路是最不可靠的制敌方式，真正有用的。是天赋。

文不俩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在计算机互联网领域拥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天赋。无师自通是他此项能力的标志。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入侵全世界任何一个最高防御级别的电脑系统，并且是毫无痕迹。就相当于传说的轻功里最高境界：踏雪无痕。

不过上帝是公平的。他在赋予一个凡人一项超凡脱俗能力的同时。往往会“赐予”该名凡人几乎同等重量的缺陷。因为这个缺陷，该凡人必将不够完美。对于文不俩来说，他就是上帝公平的最好证明。

虽然文不俩拥有那么强悍的计算机技术。但是他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他是一个生命有限的人。相对于其他大部分人来说——极其有限。

他今年二十七岁。再过三年，到三十岁的时候，他就会死于家族疾病。他们这个家族里每一代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每次都是一脉单传。但是同样的。每一代都会有超级天才出现。这样的现象引起了科学家们的注意。在近五十多年来，他们家族就被列入了中科院的研究课题范围内。从那时起。他们家族的每一个孩子都会被严密关注，直到超级天才被确认是谁之后。那一代剩下的孩子才会拥有过正常生活的权利。

而那个被找到的天才小孩，则会进入国家的秘密机构，为国家工作。一生。

这一代文家的天才就是文不俩。自十三岁被发掘出计算机方面的天赋能力之后。他就开始为这个国家工作，直到现在，已经工作了整整十四年。这十四年里，他帮自己的祖国解决了太多次高端的黑客入侵事件，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或许会由衷产生国家民族所谓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但是文不俩不会。他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因为太容易了。没有挑战性的事件完成之后，就不会有满足感，既然没有满足感，那自然也不会高兴。不高兴，那就会倦怠，倦怠之后，就会不想继续干。

可他不能不继续。谁让他生在文家，身负天赋。而除了这项天赋外，他并不具备更多的生存能力。就算想离开，也没有办法逃离这庞大的可怕的国家力量的围追堵截。

还不如就这样混吃等死得了。等到某一天，自己三十岁，自然而然也就能死。然后也就解脱。

至少现在这样也还挺好，毕竟依靠自己的天赋，能让文家没有天赋的人们，过上丰衣足食，高枕无忧的幸福生活。那就够了。

想太多也无益。

不过文不俩终究还是个凡人。他依然会闷，会厌恶毫无对手感的工作，会憎恨自己生在一个其他人的计算机水平永远达不到自己要求的星球上。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没意思。

直到M市警方那张从下往上的逐级申请书递到了他所在部门领导的桌子上。

“请让我去。”文不俩对蔡骏说。

蔡骏的军衔虽然已经到了上将，但在面对眼前这个令人棘手的天才计算机专家的时候，还是没办法保持所谓的领导风范。即使这个叫做文不俩的二十七岁小青年什么官阶都没有。

“我不能冒这个险。”蔡骏给出了拒绝的理由。如果他同意文不俩的请求，他将要承担失去文不俩的风险，一旦敌对方将文不俩带走或者直接杀害，他就算死一百次都没有办法挽回这个损失。

他们军方不能失去文不俩。

“南医生把我的心理评估报告给您看了吧？”文不俩忽然问。

原来想换一种方式达成目的啊。

蔡骏点头，“看过了。还不错。”

“您没仔细看过吗？南医生的结论是，如果我再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我将会在一个月内神经失常，进而彻底疯狂。”

心理医生的话不可全信，可是又不能不考量心理因素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蔡骏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当对象换成文不俩时，他就必须慎重再慎重。有些人即使会被逼疯掉，也不能轻易的……

“当然，您是担心我可能会被意图不轨的人带离这个国家，您大可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行了断自己的。”文不俩说。

“即使如此……”

文不俩接下来的话打断了蔡骏，“如果您还是想让我留在这里直至疯狂的地步，那更简单，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做任何事情。您可以保证我活着，但是您没法逼着我做我不做的事。大脑是我的，您控制不了我的脑袋。”

蔡骏默然。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十四年来他们军方一直担心的也是这个，虽然从来没有被文不俩拿来作为谈判威胁的筹码，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看吧，现在不是来了么。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只好同意了。不过只有一个月时间。不能商量。”蔡骏说。

“谢谢。一个月后我会回来继续为国服务的。”文不俩轻笑着，淡淡的说。

当初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上面打申请派专人下来协助查破之前李优一入侵警察网络一案的，没想到上面还真给面子，申请书就递了一次，这人就派下来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寻常的专家，要不然怎么会随身保镖都看起来是特种兵级别的，还是一个小分队的人数。

难道说这次是个大案，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不大可能吧。他们市警察局里也不乏刑侦高手，对大案要案的嗅觉之灵敏，那是有目共睹的。真要是大案，上头怎么着也得打个警告，让他们赶紧破案之类的吧。可是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上面打电话告诉他们要好好保护这个叫做文不俩的计算机专家以外，就没其他吩咐了。

那又是为什么派这个人过来帮忙呢？

不了解文不俩来这里纯粹是找个机会“度假散心”的M市警察局上下，都将文不俩看成是高深莫测的人物。连经过他身边都特地放轻脚步，就生怕扰了这所谓的专家的注意力，破坏了他的心情之类的。哪里知道文不俩只是抱着换一个环境放松一下的心情在警察局里做事的，根本就没有要认真帮忙的意思。所以来了这么两周了，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刚来时前两天还开开电脑做做样子，从第三天开始他就正式给自己放假了。电脑不开，早上睡到自然醒，吃饭的话想吃什么就麻烦自己的“保镖”去弄回来。总之一句话，可着劲儿的折腾别人，放任自己。就是不干活。

M市警察局上上下下颇有微辞却不敢出声，谁知道文不俩是什么来历啊，万一人家就是这样做干活之前的准备工作的呢，一旦说错了话，估计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文不俩优哉游哉的过了两个星期的无限流假期，正在床上计划今天要做什么的时候，这一天早上，M市警察局局长打电话过来。将昨天晚上出现在M市里一件离奇的事件告诉了文不俩。

听完了，文不俩想了想，说：“行，您请稍等，我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过来。”

M市警察局长挂断电话的时候愣了很久，让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给吓了一跳，问：“周局，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还好。”不过那姓文的专家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平常就算他直接打电话过去拜托文不俩出马给支支招什么的，那文不俩要么说生病了起不来床要不然直接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说不想来给推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脑袋被门夹过了？竟然会答应他纯粹是尝试的一个求助电话。

太阳打从北边出来了吧。

甭管太阳究竟从哪边出来的，二十五分钟之后，文不俩果然信守承诺到了市警察局电子监察大队的工作室。

“我一个人就够了，请各位配合，都出去吧。”文不俩工作的时候喜欢安静，不希望身边有其他人的声音。

警察局长冲还愣在一旁的众手下挥手，众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该退场。一干人等离开了，警察局长留在最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来？”他其实是想确定文不俩大概多久能够搞定追踪。

“我会通知您的。”文不俩回答。

警察局长叹了一口气，出去了。文不俩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警察局长在电话里所说的离奇事件其实就是新杰克附身苏九，回到他的租屋里进行入侵日本早稻家族电脑系统的事。

新杰克作为一个警方关注了很久的超级骇客，不仅在中国，在全世界所有但凡有点实力的国家的计算机高手黑名单上，都有他的踪影。如果不是新杰克为人小心谨慎，做事极少留有痕迹，并且还没有过劳死的话一定早被警方请去喝茶了。可惜的是，这一次因为追踪鬼脉网络中的小鬼们入侵因特网的痕迹他过劳死掉，横尸租屋，被房东发现报了警，于是这样M市警方才知道那可怜的家伙竟然会是那么牛逼的人物。

后来警方到租屋里勘察现场时看到了新杰克开着的电脑，电脑屏幕显示的正是新杰克追踪小鬼们痕迹的数据画面，警方的计算机专家们确认新杰克在死之前所从事的事情和他们之前遇到的黑客入侵事件有关联，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也算是一条线索，经过商议之后警方计算机专家在新杰克的电脑上安装了网上监控，只有要人跟进新杰克死之前跟进的线，那么就会被警方顺藤摸瓜抓住尾巴。

很老套的办法。很多刑侦方面的警察都不怎么在意，觉得大概能够抓到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成绩”——

就在昨天晚上九点十三分，新杰克的IP地址出现了异动，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更换了IP地址，但是却没有逃过已经守住这条线上的网警的视线。他们通过反侦察确定了电脑使用的最初痕迹就在本市，但是更具体的地址就没法查到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再次求助文不俩。

只是睡觉睡得有点烦了的文不俩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他并不认为这里面能有多大的猫腻。也许不过是一个普通黑客盗用了新杰克的资料进行违法犯罪的活动，甚至有可能是因为瞬间的物理原因致使网络不稳定，而出现这种异动的情况。万事皆有可能。

几分钟后，文不俩循着之前网警进行的线路推进，在那四个网警遇到阻碍而没办法再前进的地方，文不俩将新杰克制造的障碍炸得粉身碎骨后直接深入，前面是一条若有若现的路。

“痕迹很浅啊。”算得上半个高手。

文不俩有了点兴趣。这种级别的对手很久没见了，看对方的手法，排名前百应该没问题。不，排名前五十应该也没问题。

文不俩想着，手下的动作更快了，越有挑战性的事件越能激起他的兴趣，一旦兴趣起来，他的大脑就能高速运转，继而连带十指如飞，快得可以没有影子一样。

新杰克不愧为被江无名和文不俩两大计算机高手称之为高手的人物，他所设置的障碍即使是面对文不俩时，也能起到作用。虽然作用可能并不是如他预期中那么强大。

文不俩在半个小时之后查找到新杰克的上网痕迹，沿着痕迹他反追踪回到了新杰克最初登录互联网的地方。敲击键盘将该地址键入警方特制的城市地图进行比对，回车键后出现了结果。

嗯？

这是——

“那死人的家？”

文不俩稍微思考后，打开和警务系统连接的城市监控系统进行对比性搜索，几秒钟后符合时间、地点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在新杰克所租赁的小屋附近，有一个正对这片区域的监控器，所有从正常街道经过该片区域的人和物都能被监控器拍到。

点击播放键，文不俩细看那个时间区域内经过的人群。

画面里出现了苏九和江无名走进新杰克所租赁小屋所在楼宇的情景，没多久，新杰克的房间灯亮了。

文不俩点了暂停键，将录像回放，用放大工具圈定、放大了苏九和江无名的人形图像。

截取图像进行清晰化处理后，放入公安全国户籍联网系统中进行搜索，没多久，记录出来。看到结果后，文不俩怔了一下。名叫张小花的女孩儿竟然会有两个同样符合标准的户籍，不同的是，一个是二十五年前出生的张小花，另一个是十六年前出生的张小花。可是看两个户籍上面女孩的样貌，却都是同样一张图像。绝无差别。

怎么回事？公安户籍系统出了错么？录入的问题还是……黑客们自己搞的鬼。

对于暂时搞不懂的东西文不俩一般采用的是放到一边等别人解决，这一次他同样采取的是这个办法。将“张小花”的问题扔在一边，文不俩开始搜索和江无名面貌特征相一致的中国公民记录。

文不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安部门户籍系统里面竟然会没有与这个高个男人相匹配的记录！难道说这家伙还是个黑户？不大可能吧。要想在这个世界行走，身份证这样最基本的个人证件至少是要有的，就算是假的也要做一个啊，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对于自小活在国安部保护之下的文不俩来说，他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可以复杂到哪种程度。像江无名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姓名都不会有的存在，身份证那种可能查到蛛丝马迹的玩意儿，自然是要成为一次性使用品。就算是造假，在使用过后也会立刻将之消除于可以查找痕迹的系统之中。就好似江无名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里一样。

看到这样一个搜索结果，本来只是猜测的文不俩已经可以确定，黑客就在这两人之中。只是到底是谁，或者两个都是，他不知道。这也不是他需要*心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就让警方介入吗？

如果现在让警方直接介入，只要这两个人还在中国境内，警方就能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内找到他们。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会失去好玩的对象了。毕竟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棋逢对手的存在，不容易。

怎样？让，还是不让。

文不俩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屏幕上那两个被他因为按下暂停键而呆若木鸡的“游戏对抗者”，忽然笑起来。

是啊，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不痛快玩一场，否则可对不起自己这次千辛万苦出来的度假。不能放过。

主意打定，文不俩再没顾虑，敲击键盘的动作再次开始。

首先是消除那两人被他查找到的痕迹，对了，还有城市监控系统里面那两人出现的身影。好了，一切搞定。

接下来就是联系他们。

既然那个男人没有户籍记录，只好从那个女孩身上着手。虽然那个叫做张小花的女生有两个户籍，不过看监控录像里面的样貌，应该更符合那个十六岁的身份证明吧。那就从那里找。

比对全国的同等条件的证件号码条，进行人生履历查找。

很快，张小花在M市的活动记录出现了屏幕上。

原来就是圣堂高中的学生啊。那么应该有手机之类的联系方式喽。

OK，出来了。

号码到手了，那现在是直接宣战还是……等一下，如果他直接打电话过去，告诉对方来一场网络比赛，然后在网上用计算机技术互相PK，那太单调了。说不定一两个小时就分出了胜负，岂不是太没意思了。要玩的话，就应该来一场有点难度的。

誒，刚才他好像光顾着兴奋了，忘记查找那两人到新杰克家使用新杰克做了什么事。

要不，就从他们自己做的事入手，给他们制造点……障碍物。

PERFECT！就这么办！

山本以太听着平武小川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信息是谁传过来的？”他问。十五分钟以前，他们的国家自卫队警务科接到了一封匿名电子邮件，跟着，警务科所有的电脑都被发送电子邮件的人控制了，电子邮件被对方远程遥控自动开启，邮件内容却是比国家警务电子力量被外人掌控更加令人震惊的事件。

该事件是关于早稻家族被不明人士查找到足够多的犯罪证据，进行全球性范围的正规举报，而导致早稻家当家家主“自杀”承担罪责的始末缘由。

“IP地址没法查。技术部的说对方的实力至少是全球前十。”平武小川回答。

奇怪，会是谁这么“好心”的告诉他们正尽全力寻找的揭露早稻家族犯罪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谁呢？会是他们的合作者美国那边的人吗？还是，仇视中国的一些其他国家的人士。

“平武君，你有什么看法？”山本以太不想直接说出他想做的事，他示意平武小川说出那些龌龊而残酷的话。

“如果直接照会中国有关部门彻查此事，估计对方会采取走过场的形式来敷衍我们，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利无害，并且现在我们虽然有证据证明犯罪分子是中国人，但是法律和道义还是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

“说重点。”山本以太打断了平武小川的长篇大论。

“是！”平武小川冷汗直流，定定神，接下去道：“与其走正规冗长的外交程序，不如我们自己采取适合我们的方式解决问题。”的确，中国会不会认真查这件事是未知数，但依照他们对中国人的了解，就算说查，也不会狠下功夫去做。不管如何，早稻家族在中国的产业并不丰厚，而且所做的事情又实在让中国人不快，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中国人将早稻家族的犯罪证据揪出来，进行另类意义上的惩恶扬善，是个中国人都会为之欢欣鼓舞大声叫好吧。这样的情况下，妄想依靠中国自己去把那个中国骇客找出来，太难。

再者，早稻家族的事情本来因为早稻本武的“自杀”而宣告结束，现在正是一切恢复平静的阶段，如果他们再以这件事做文章，必定会在国内外掀起轩然大波，支持的力量和反对的力量相比，绝对不可能胜利。

还不如以秘密的方式，潜入中国，直接解决掉那个叫做张小花呢，至于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中国男人，更简单，在解决张小花的时候总会有办法逼迫张小花说出那男人的踪迹和资料，到时候一并解决就完事了。

“就让弓彦七枝去办吧。上次那件事他办的不错。”山本以太点点头，说。

平武小川行了一个军礼，“是！”

走出领导办公室的平武小川猛擦冷汗，还好影子这几天突然有事，告假说不能下手，否则现在的弓彦七枝早就是一具死尸了，到时候负责这次中国办事的就要轮到他了。那么风险可就太大。还好，感激影子及时请假啊。

“还在为日本人卖命呢？”江无名笑嘻嘻的看着影子。如果苏九现在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的叫出平武小川旗下头号杀手的名字：智子小姐。是的，平日里跟着日本外事科负责人平武小川的影子杀手，其真面目赫然就是之前跟李优一在法布尔西餐厅门口，有过交集的大美人智子。不过，她可不是日本人，她全名李智子，是李优一的表姐。

被江无名调侃的李智子并没有反驳江无名的意思，而是双膝下跪，恭恭敬敬的朝江无名磕了三个响头。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行这个？就省了吧下次。”江无名闪身避过了李智子的磕头。

“师傅，您不在乎，可我是您徒弟，必须在乎。您就受着吧。我没能在您身边服饰您，这三个头怎么样您都允了我让磕完，成吗？”李智子诚恳的说。

江无名撇嘴，“我这个非传统的教育方式竟然教育出了一个传统的杀手，真可悲啊。”

李智子才不管可不可悲呢，既然江无名不闪躲了，她赶紧对着江无名重新磕头。磕完了站起来，江无名已经将准备交易的东西递向她。

“这是早稻家族的犯罪证据，十亿元人民币起价，帮我在日本黑色市场上拍出去。你抽一成。”

李智子微惊，“早稻家的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其实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疑问，却不敢问。怕被削。

“我直到你还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儿不是我做的。这个证据是我从别人哪儿买过来的。至于已经结案这种说法，我相信没人会信。而这里面的证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