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一周，零零一厂都在全力运转的状态。

备战沂水计划在稳步进行，葛麻日渐减少，布匹日渐增多。

与此同时，一股隐患也在零零一厂不停的凝聚着。

朔木人太饿了。

朔木人工作时间延长到十三个小时，但获取的食物连商部落族人最低配给量都达不到。他们饿啊。尤其，和他们一同工作的商部落人天天吃饱，令他们日渐愤怒。

怒火在零零一厂越来越亮。

……

新的一天又到了。

太阳升起，高高的挂在天上，只是太阳很朦胧，散发的热量根本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大地仍然一片银白。地面的白雪虽然融化了许多，但融化的速度比不上下雪的速度。地面积蓄了厚厚白雪。室外温度大部分时间处于零度以下。

护城河外的玉兔冰雕都看不出有融化的痕迹。

大巫突然找到了商羽。

和前一次一样，大巫找到商羽之后一言不发，就是跟在商羽后面。

“又怎么了？”

商羽没好气道。

“我知道了。”

大巫道。

“知道什么？”商羽神色一愣。“七眼。”大巫道。商羽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老家伙聪明的有些过分了。”大巫一直在打探朔木人的事情，商羽没有理会过。

七眼虽然是商羽伪装的，但除去商羽和参与计划的人，无人知道真相。

大巫一直询问朔木人，根本是问不出来结果的。至于参与计划的人，皆是第二战斗军团的战士，他们的战斗力可能还没有达到巅峰，但保密意识被商羽训练的绝对是超出如今时代太多。

大巫不可能知道真相。

商羽也不怕大巫知道。

知道又如何。

“哦。”商羽淡淡的应了一声，连争辩一句的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大巫忍不住，抓住了商羽。“松开。”商羽回头冷眼扫了一眼大巫。

大巫浑身一颤，一股凉气猛然从心底浮起。

大巫在商部落很特殊，众人尊敬，但这皆是因为他是秀儿的医师。实际，大巫与商部落只有仇恨，凝聚着五条人命的仇恨。

商羽在秀儿面前一直和颜悦色，平日里待大巫也是笑脸相迎，再加上两笔对东川氏族极其有利的交易，令大巫有些忘记了。

现在，他想起来了。

大巫失神落魄的望着自己拉过商羽的手。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数日间他一直打探的七眼真相是商羽的秘密。大巫猛然感觉到心中一凉。

他在找死。

……

“这老家伙聪明的有些过分了。”

商羽回想着刚刚大巫的神情，轻轻的摇头。

七眼鬼煞的秘密在商羽心中并不是很，因为只是他随手的一个小计划，怎么也是比不过备战沂水。只是掠俘计划的一环而已。

但是，大巫有些聪明的过分了。

数日之前，大巫以月木盈满的情报换取朔木人的情报，商羽就有所警惕。

在此之前，商羽一直以为大巫不告诉他月木盈满的事情，是因为大巫不清楚，亦或者有所忌讳，属于部落机密，但是现在看来是大巫故意保留。

他留了一手，就是关键时候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备无患。

“不知道还瞒着我多少。”

商羽越琢磨越是察觉到很多细节。

沂水神祀，大巫定然参与过，而且依照他的年龄和地位，次数还不少。换言之，大巫对沂水神祀很了解，其由来，过程，结果，意义等等定然知悉。

大巫不告诉商羽，不是他不知道，而是留一手。

这叫有备无患，也叫待价而沽。

“一个部落的大巫就如此聪明，是个体，还是普遍？”

察觉大巫的聪慧，令商羽联想到更多的事情，结合呈，结合呈背后可能存在的邮驿系统。邮驿系统背后可能存在的强大势力。商羽推测出一个结论。

如今时代，人族各部落不是完全分散，毫无关联，而是存在着像部落联盟，超大部落等等强盛势力，统治亦或者充当枢纽联结着众多人族部落。

“真的有吗？”

商羽不确定。

只有参与了沂水神祀，他才能知道。

“也许能更早。”商羽眼神微微瞥了一下。大巫正向他走来。大巫很紧张，走路的时候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但大巫终究走过来了。

“交换。”

“好。”

商羽脸上堆起笑容，只是没两句话，商羽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

大巫的确参与很多次沂水神祀，了解沂水神祀

不仅是举办时间，月木盈满之时，还有沂水神祀举办的频率。

月木每年都会有一次盈满，但并非每一次月木盈满，都会举行沂水神祀。

在大巫的印象中，沂水神祀举办的频率是越来越高的。

换算成年来描述。

在大巫年轻的时候，沂水神祀大致五年一次，后来三年一次，一直到最近数年，沂水神祀几乎是每年一次。最近五年中，只有其中一年没有举办沂水神祀。

“为什么？”

商羽道。

大巫咬紧了牙关，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七眼。”大巫害怕商羽再糊弄他。之前两人情报交换，大巫可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人，我抢的。”

商羽没有说七眼，但这一句话，比解释七眼更好，直接说出背后真相。

大巫傻眼了。

朔木人突然的出现大巫担忧原始腰机，他想东川氏族压过朔木部落，不想原始腰机被朔木人得到。

察觉到七眼之后，大巫隐隐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真的从商羽口中听到真相时，他还是感觉到很惊悚。商羽能抢朔木部落，就能抢东川氏族。

“该你说了，为什么举办的频率越来越高？”商羽追问着大巫。大巫还在傻眼，被商羽摇晃几下，才是反应过来。“不知道。”大巫道。

商羽脸色不善。

正在这时，零零一厂传来了喧闹声。

……

暴乱！

朔木人终究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了。

连续工作一周，他们每日都很劳累，而且从来都没有吃饱过，而和他们一起工作的商部落族人，却是日日饱食。更可恶的，商部落族人加班还有夜宵。

朔木人愤怒了。

一场朔木人与商部落人的口角直接升级成了斗殴，一群女人厮打在一起，尖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一些人倒在地上哀嚎，一些人穷追猛打。

用来织布的打纬刀砍在了身上，用来引纬的尖锐骨针刺入身体。

见血了。

大巫进零零一厂的时候，地面一片狼藉。

“调第二战斗军团。”

大巫耳边响起商羽的声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时代》，“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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